餐廳瞬間安靜。

姜枝站在原地，指尖微微發顫。她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你說得對。"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所以我更沒必要在意你的私生活，不是嗎？"

甯祉煜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姜枝轉身離開，背影挺得筆直。直到走進電梯，她才允許自己靠在牆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電梯鏡面映出她蒼白的臉色和緊抿的嘴唇，還有那枚始終别在發間的栀子花發卡。

手機震動，是宋迦瑤發來的消息：

[瑤瑤]：熱搜什麼情況？？？

[枝枝]：工作關系而已

[瑤瑤]：騙鬼呢！甯學長剛問我你喜歡什麼花！

姜枝鎖上屏幕。

她早該知道，甯祉行對她的特殊關照遲早會成為話柄。

隻是沒想到，最先拿這個攻擊她的會是甯祉煜。

深夜的訓練室隻剩下姜枝一人。

她正在修改雷霆戰隊的戰術方案，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突然，一杯熱牛奶放在她面前。

"别熬了。"

謝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明天再做。"

姜枝揉了揉太陽穴："馬上好。"

謝存沒走，而是拉開椅子坐下："他在裝。"

姜枝終于擡頭："什麼？"

"Koi。"

謝存難得說這麼多話，"他和白薇沒什麼。"

姜枝輕笑一聲："與我無關。"

"有關。"謝存指了指她的電腦，"你這周的分析報告比之前詳細30%。"

姜枝的手指僵在鍵盤上。

她沒想到寡言的謝存觀察力這麼強。

"2022年，"

謝存突然說，"他手傷那次，是因為有人在他的設備上做了手腳。"

姜枝屏住呼吸。

"從那以後，"謝存站起身，"他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姜枝的發卡，"除了你。"

謝存離開後，姜枝久久地盯着屏幕。

她點開一個隐藏文件夾，裡面是甯祉煜近三年所有比賽的詳細分析。

文件名按日期排列，最早的一個創建于兩年前，遠在她來SJ之前。

窗外，上海的夜景燈火輝煌。

姜枝輕輕撫摸栀子花發卡，母親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枝枝，有些人像刺猬，紮人隻是因為害怕受傷..."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姜枝迅速關上文件夾。

門被推開，甯祉煜抱着草莓牛奶站在門口，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睡醒。

兩人四目相對，少年先移開視線："路過。"

他硬邦邦地說，"燈太亮，影響我睡覺。"

姜枝合上電腦："這就關。"

甯祉煜站着沒動，目光落在她的發卡上："那個...白薇..."

"不用解釋。"

姜枝打斷他，"我說了，私人事務我無權幹涉。"

少年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他轉身就走，卻在門口停下："姜枝。"

他頭也不回地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冷血。"

門被重重摔上。

姜枝坐在黑暗中，突然覺得空調溫度太低，冷得她手指發僵。

她拿起那杯已經涼透的牛奶，輕輕碰了碰杯壁上凝結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