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終承認，"不過我能處理。"

姜美玲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撫摸女兒的發卡："栀子花最堅韌了，記得嗎？看起來嬌弱，實則能抗風霜。"

姜枝點點頭，喉嚨突然發緊。

這個發卡是母親化療前送她的最後一件禮物，純銀花瓣内側刻着"枝枝"二字，是母女倆共同的秘密。

手機震動，是甯祉行的消息：

【Koi缺席活動，GUCCI很不滿。你在哪？】

姜枝皺了皺眉。

甯祉煜雖然任性，但從不無故缺席合同義務。

她點開戰隊群，發現林景一小時前發了條：【煜哥說手傷複發，真的假的？】

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姜枝猶豫片刻，還是退出了聊天界面。

他說概率是零，那她就該保持距離。

"媽，我回基地了。"

她起身整理包，"晚上瑤瑤會來看您。"

走出醫院時，天空開始飄雨。

姜枝站在屋檐下等車，黑發被風吹得飛揚。

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露出甯祉行金絲眼鏡後深邃的眼睛。

"上車。"他簡短地說，"有事找你。"

SJ基地的會議室裡，甯祉行将平闆推到姜枝面前。

"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段監控錄像——淩晨三點，訓練室的燈還亮着。甯祉煜獨自坐在電腦前，反複觀看同一段比賽錄像。姜枝認出那是她上周做的戰術分析，少年甚至暫停畫面在筆記本上記錄什麼。

"他改了。"甯祉行推了推眼鏡，"你提出的所有操作缺陷，他全改了。"

姜枝的心髒漏跳一拍。她想起今早甯祉煜眼下的青黑，和屏幕上暫停在她标記的失誤點。

"所以？"

"所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甯祉行突然問，"昨天活動還好好的。"

姜枝将平闆推回去："職業關系而已，能有什麼？"

"姜枝。"甯祉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我弟弟從小就這樣，想要什麼不會說，隻會惹人生氣。"

他頓了頓，"但他從沒為任何人改過操作習慣。"

雨滴敲打着玻璃窗，會議室裡的挂鐘滴答作響。

姜枝想起甯祉煜今早撐在她面前時，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莓牛奶香，還有他問"概率"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期待。

"甯學長。"

她最終開口，"我來SJ是為了工作，僅此而已。"

甯祉行靜靜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栀子花發卡上："兩年前校園歌手比賽，你唱的是《栀子花開》。"

他突然說，"我弟弟當時在後台。"

姜枝猛地擡頭："什麼？"

"他來找我拿鑰匙，正好聽到你唱歌。"

甯祉行微笑，"後來他問我，那個黑長直的姐姐是誰。"

記憶的碎片突然拼湊起來——表演結束後，她在後台走廊遇見個戴黑色口罩的高挑少年，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後被她瞪了一眼才離開。

當時她以為隻是個沒禮貌的粉絲。

"不可能..."姜枝喃喃道。

"信不信由你。"

甯祉行站起身，"不過姜枝，零概率事件在統計學上叫'奇迹'，不代表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