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的時候,武晴安啃肘子都覺得沒了滋味。
偏偏此時,許管家剛好清點完庫存,統計好了所有損失,前來彙報。
武晴安越聽越心驚,眼神一直偷偷的去瞄荀野。
聽到許管家報出損失的大概數字,武晴安當真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一口飯也吃不下了。
荀野看着武晴安變幻的表情,頗覺有趣。
以往他這個夫人闖禍無數,背後有自己兜着,有恃無恐,從未如此驚惶不安過。
荀野示意讓許管家先退下,之後給武晴安夾了塊魚,和顔悅色的問道:“今日的事,夫人打算如何應對與交待?”
武晴安無福消受男主夾的菜,她滿臉尴尬的笑笑:“侯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跟你保證,以後絕不踏入墨池半步。”
絕不踏入墨池?
夫人怎可能忍住不踏入墨池,不與侯爺接觸,這承諾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一旁的林崇臉上寫滿了懷疑。
“真的,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進入墨池,更不會動珍寶閣裡的東西。”武晴安說着就要舉手起誓。
荀野面色沉靜,捏筷子的手緊了緊。
林崇見武晴安那認真的模樣,十分詫異。
“侯爺,我對天發誓……”
“行了。”荀野打斷了武晴安的話,慢條斯理的說道,“本侯當真會與你計較不成。”
武晴安吐了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笑道:“我就說侯爺大人有大量,不會與我這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計較的。”
荀野眉頭微挑,提醒道:“夫人莫要妄自菲薄,你是定安侯府的主母,是我荀野的夫人,在府中等同于我。”
“侯爺所言極是,是我說話欠妥。”武晴安連連點頭,滿臉真誠的說,“今日之事,我雖不是故意,但也确實闖了禍,我以後還是不去……”
“食不言,夫人用飯吧。”
荀野再次打斷了武晴安的話。
林崇抿了抿上揚的唇,眼神有幾分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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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一次的事件之後,武晴安便規規矩矩的待在竹韻居,連門都不出了,自然也沒再去過墨池。
但荀野近期不忙,一直住在侯府。他大都在竹韻居與武晴安一起用膳,不過用完膳便會回墨池,二人也無太多交流。
可對于武晴安來說,這簡直是酷刑。
每日對着大魚大肉,不能大快朵頤,對着美酒不能暢飲,每頓都吃不飽。
好在平時荀野也不會來竹韻居,武晴安總會讓翠雀給自己開小竈。
系統總是勸武晴安趁二人相處時,多積累一些好感值,但荀野那個人太冷,武晴安實在不知該如何讨好荀野,隻想保持那3分别降為0就行。
徐徐圖之,慢慢來吧。
武晴安斜倚秋千架,有一搭沒一搭啃着青果。枝葉處漏出幾縷蟬鳴,攪得人心頭愈發煩悶。
“翠雀,打聽到侯爺什麼時候走了嗎?”
翠雀正執壺斟茶,聞言無奈一笑:“夫人以前天天盼着侯爺回來,每次問的都是侯爺什麼時候回府,如今倒恨不得将人往外攆。”
武晴安滿眼憧憬的看着圍牆外的天空:“我想出去玩,想去聽戲,那小四月的戲,唱的實在太好了。”
“夫人以前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若是想聽戲,出去聽便是,或者把戲班子請到侯府給您唱。”
“這不是剛闖了禍,侯爺又在家嘛,咱不可以太過放肆。”武晴安将果核擲進青瓷盤,玉镯磕在檀木架上發出清響,她又問道,“是不是快立秋了?”
“是,明日是乞巧節,再有四日就立秋了。”
“乞巧節?”
武晴安仔細回想了下,男女主相遇雖然沒有點明時間,但說是立秋來臨之際,又說原主在乞巧節這天想與男主一起過節,但男主身在軍營,并未趕回來。
等立秋回來之時,男主便帶回了受傷的女主。
可現在男主在侯府啊……
武晴安呼叫出系統,問道:“小賤賤,我會不會影響男女主的感情線啊?如果影響了,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系統答道:【一般來說,你是無法變動主線劇情的,隻能改動與自己相關的劇情。還不能夠判斷,如果你造成主線劇情,會帶來什麼影響。】
武晴安嫌棄的翻白眼:“你這是什麼破系統!還是得靠我自己想辦法。”
“去年您親手編了同心結,挂在了月老廟外的月老樹上。”翠雀雙手呈上茶盞,問道,“今年乞巧節的活動應該與以往無甚區别,夫人要邀請侯爺一起逛夜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