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現代都市的夜生活,此地夜市不過是條特色街道,但也特别熱鬧。
除了一溜美食攤,還有雜技、歌舞表演,許多商家在店門口設了投壺、套圈、射箭等遊戲。
武晴安覺得新鮮,每樣都嘗試了一番,可惜大多未能命中。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張泉雖出自名門世家,卻不谙武事,成績與武晴安不分上下。
張泉笑着打趣:“哎,投壺射箭這些,我比不過侯爺也就罷了,竟也比不過嫂嫂。”
“泉弟謙虛了,咱兩彼此彼此。我們還是去吃些東西吧,保存氣力,稍後再戰。”
說罷,武晴安帶着翠雀穿梭于各個小吃攤之間。因戴面紗進食不便,她便将面紗取下,系于腰間。
張泉在後面跟着,對于武晴安的胃口與食量驚歎不已。
見前面有賣各種花燈的,武晴安又讓翠雀幫自己買一盞孔明燈。
夜市上人潮洶湧,翠雀身形小,成功的擠進了購買花燈的人群。
武晴安本欲跟随,卻被人群擠得寸步難行,别在腰間的面紗也掉落于地。
張泉忙幫着撿起面紗,起身之時,恰好看到武晴安被人撞了一下。他眼疾手快,伸手攬住武晴安,才使她免于摔倒。
可武晴安卻滿臉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芝麻煎餅,委屈巴巴的說道:“我的餅掉了。”
張泉見她那副可愛模樣,隻覺得心中一軟,忍不住笑着說:“嫂嫂别急,一會我再給你買一塊。”
武晴安正覺不好意思,還未開口,忽然手腕被人緊緊攥住,大力一拉,整個人便撞入一個男子懷中。她低呼一聲,一擡頭便見到荀野那張冷酷俊美的臉。
張泉頗為詫異,回過神來,忙拱手行禮:“侯爺。”
荀野微微揚起嘴角,與張泉說道:“泉弟,你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見外,如往常一般喚我兄長便是。”
“是,兄長。”張泉應了句,笑着揶揄了句,“聽聞兄長在軍營,怎會現身于此?可是特意來尋嫂嫂的?”
荀野并未作答,隻是提醒道:“近日有流寇入城,敵軍亦蠢蠢欲動,泉弟出行需多加留意,多帶些侍衛。”
“是,泉弟記下了。”
“嗯。”荀野目光落在了張泉手中握着的面紗上。
“嫂嫂不小心掉落的,被我撿到了。”張泉察覺其目光,解釋了句,之後雙手奉還。
武晴安還未伸手,面紗已被荀野接過。
“時辰不早了,泉弟早些回府吧。”荀野說着吩咐一旁餘典基道,“典基,你護送泉弟回張府。”
張泉道:“不必了,我帶的有侍從,不用勞煩餘将軍了。”
餘典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性情直爽,嗓門很大。他龇着牙嘿嘿的笑了笑:“張少爺還是讓典基送你回去吧,這樣侯爺也放心。”
“那就有勞餘将軍了。”
“哎呀,不勞不勞,走吧。”
張泉與荀野、武晴安告辭,由餘典基護送先行離去。
武晴安僵立許久,她被荀野挾持着腰,整個人都不敢亂動。好在張泉離開後,荀野便松開了手。
武晴安微微松了口氣,見荀野目光淡然地看着自己,心中又不禁一緊,脊背不自覺挺直。
“小賤賤,你是不是又裝死了,男主的眼神讓我有點怕怕啊!”
系統果然很沒骨氣,任憑武晴安吓得咒罵,也未現身。
“回府吧。”荀野說完,轉頭率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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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車廂内逼仄沉悶,荀野周身凜冽的沉水香氣息卻愈發分明。
荀野神情淡然,無波無瀾,可武晴安卻覺氣氛微妙異常。她不着痕迹地往角落縮了縮,指尖無意識絞着繡銀絲縧帶。
近日,她好像沒惹什麼禍端,幹什麼壞事啊。
可惜她看不到荀野好感值,但既然她還沒有爆體而亡,那就說明自己還有補救的機會。
“侯爺突然回來,是因為剛剛所說的流寇的原因嗎?”
武晴安開口打破了沉默。
車簾外漏進的月光在荀野側臉投下半面陰影,那雙鳳眸幽深如寒潭,在黑暗中閃着微微的光芒。
他靜靜地凝視着武晴安,忽然問道:“你為何突然與泉弟走的這麼近?”
難不成男主誤會自己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了?
好在男主在書中是個鑒茶大師,隻要自己如實告知,對方應當可以明辨是非。
武晴安一五一十的答道:“昨日我去聽戲,剛好碰到表小姐和泉弟,他們二人邀請我今日一起遊玩。原本三人同行的,但今日表小姐說身體不适,所以隻有我們二人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