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苟,對不起,小烏龜讓你生氣了。”喻歸打開袋子,笑着給沈苟看,“你看,都是好吃的,都給你。”
沈苟還沒說話,屋裡大人也跟着出來了。
“呦!這不是喻家那高個子麽!”
喻歸禮貌的叫人:“三叔叔晚上好。”
“哎!小烏龜乖!”沈三兒笑眯眯應了聲,接着拍了下沈苟腦袋,“你這叼娃子,咋不請人進門!”
沈苟哼一聲,自己跑了進去。
沈三兒招呼着喻恩兩人進屋。
喻歸一進去就去找沈苟去了,喻恩坐在客廳,跟沈家兩位尬聊。
“喻恩你曉得村裡度假村那事不?”
喻恩整天在家裡收拾,迎接新年,倒還真沒聽說。
“沒。”
沈三兒的老婆正好給他倒了杯熱茶,聽到這話不忿地瞪了他一眼。
“你個娃子咋這麼不操心麽!村子還好說,大家領了錢搬走就是,那後山可是有陳婆的墳呦!”
“老陳家幾輩輩兒老祖先都在那兒,你不得問問老陳他咋打算!”
喻恩很快就明白了,他沉思了會兒,問:“沈叔你們也同意搬走了嗎?”
沈三兒突然腰背一挺,臉色肅穆:“我不搬!我就會種個地,沒了地,還叫啥農民!”
“我就不信他還能逼我搬!”
喻恩點點頭,對沈三兒笑了笑:“我明天就去村長家裡問問情況。”
“對!阿婆下葬沒多久,不能讓她老人家不安息。那些城裡人真是會作孽!”
……
回去的路上,喻歸還是精神萎靡。
他小心打聽:“怎麼?大苟還生氣?”
喻歸破天荒的什麼也沒說,就是輕輕搖了搖頭。
喻恩看他沒有像說話的意思,就也沒再問,趕忙帶着人回去了。
天兒太冷了。
“歸崽想聽什麼故事。”
喻歸縮在被窩裡,聲音悶悶的:“什麼也不想聽。”
喻恩把人撈出來,抱着蹭了蹭:“怎麼了,小花貓,哭什麼。”
喻歸小聲流着淚,回抱着喻恩:“笨笨,我想外婆。”
喻恩拍了拍他的背,哄了幾句後說:“笨笨給你講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你晚上就能見到外婆了。”
喻恩正在念小王子,他聲音低沉又好聽,但喻歸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得昏昏欲睡。
他突然打斷正在念故事的喻恩:“笨笨,我們是不是沒有家了?”
喻恩合上書,溫柔地吻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不會的,不會沒有家的。”
……
第二天一早,喻恩就去了村長那裡。
他聽完陳有為的話,眉頭緊緊皺着。
“這裡雖然環境好,但地質和周邊根本就不适合開發,政/府怎麼會批呢?”
陳有為擦了兩把臉,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顯。
“那大紅章就在那紙上蓋着,我也沒辦法!”
隻要不是傻子,不會有人來甯漁村來搞開發,而且還是度假村。
先不說交通問題,這裡的土地多,種地的人也多,國家大力發展農業,根本不會因為一個毫無前景的度假區毀壞土地。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村長,你陪我去縣裡看下上面下來的文件。”
喻歸還在睡,喻恩跟陳嬸兒說了下,就馬不停蹄跟着陳有為出發了。
……
喻歸被尿憋醒的。
他起來上了個廁所,又睡了個回籠覺,肚子又餓了。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胸前又濕了。
笨笨說今天要去找村長,喻歸把爐子上熱的飯一口一口吃完,然後才去喂兔子。
十點多的時候,喻歸太無聊,就拿着自己的寶貝兒編織袋,又去了後山。
今天後山沒了那麼多人,他一個人自在的到處跑,到處玩。
山下那個湖的冰也化了,下面還有存活的小魚在下面遊。
他坐在湖邊拿着撿的棍子撩湖面,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一道道波紋。
喻歸這時發現湖面上有自己的倒影,他新奇的盯着湖面看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他看到湖面上多出來一個人臉,他吓了一跳,剛扭了半邊身子,隻聽一聲沒叫出來的驚呼和一聲噗通聲,湖邊上又恢複了安靜。
隻剩下那個破舊孤單的綠色編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