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幾人把喻歸送到了村裡醫療所，得知喻歸是缺少信息素，陳有為想起上次出院時醫生讓他去信息素庫取的東西。

由于喻歸身上的完全标記，原本為90%的匹配度，現在也隻有60%。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使用了三劑後，喻歸的面色也逐漸恢複正常。

“有為。喻恩那小子到底什麼情況啊？”

牛征在裡面陪着熟睡的喻歸，張功拉着陳有為到院子裡說話。

陳有為也是一籌莫展，喻恩消失了三個月，他就找了三個月。因為是在黑市買的證件，他也不敢去派出所報案人口失蹤。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陳有為一副快哭的表情，“那天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就一聲不吭地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啊！”

張功拿出煙給陳有為分了一根，給兩人分别點了火。

“喻恩的信息素等級很高，别的alpha信息素根本融不進小烏龜的腺體。”張功沉沉抽了口煙，目光惆怅，“隻有一個辦法，除非……”

“什麼辦法？”陳有為追問。

“把孩子打了。或是清洗标記。”張功皺眉道，“但這兩種，不管哪個，都是極其痛苦的手術。十分損害身體！”

陳有為沉默地抽着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黑夜占據了天地。月亮西沉，日出東方。

又是新的一天，最近喻歸的早孕反應越來越嚴重，隻是喝口水就會吐個天昏地暗。

“爺爺，小烏龜是不是要死了……”喻歸把自己裹在那件衣服裡，隻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瞎說！”牛征坐在床邊給喻歸剝橘子，“你就是不好好吃飯，挑食！這是你的胃在抗議！”

喻歸接住橘子，本來還在挑沒有白線的橘子瓣，一聽這話，看着那些苦苦的橘子線，眉頭一擰，視死如歸般塞進了嘴裡。

“吃這個還吐不？”牛征一隻眼緊張地盯着喻歸。

喻歸幾口就咽了下去，他看着牛征，微微紅了臉：“爺爺，好吃，小烏龜還想吃。”

牛征笑的眼睛都隻剩條縫，他把今天買的橘子橙子都一股腦兒拿了過來，高興地給喻歸剝橘子皮，拿小刀切橙子塊兒。

“吃！想吃什麼就告訴爺爺！爺爺啥都能給你弄來！”

“真的嗎爺爺！”喻歸眼睛一亮，他舔了舔嘴巴，一副饞樣，“爺爺，小烏龜想吃辣條！還想吃雪糕！還有果凍、薯片……”

喻歸眼珠子滴溜溜轉，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以為牛爺爺會兇他，像外婆一樣告訴他這些不能多吃，或者像笨笨一樣，買回來藏起來。

喻歸真的沒想到牛征會給他買，而且還買了那麼多，占滿了他睡的整張床！

“小烏龜想吃多少吃多少！都是你的！”

喻歸那會兒覺得身體特别暖和，特别是左胸處，一直在跳，跳得特别高，特别重！

他好開心，好幸福，但眼睛酸酸的，裡面有什麼濕濕的東西要掉出來。

“爺爺，小烏龜好愛你啊！”喻歸緊緊抱着他，跟個孩子一樣哼唧唧地撒嬌。

……

除了明顯的孕吐，喻歸最近也十分嗜睡。

好在最近天也暖和起來，他每天正午都會躺在院子的搖椅上，身上蓋個毛毯，抱着喻恩那件衣服睡個午覺。

不過讓牛征憂心的是，每次午後睡醒，喻歸總會呆呆地抱着外套偷偷流淚。

因為從村到鎮上有段距離，路上也會有點陡。牛征就不再讓喻歸跟他一起去賣紙皮瓶子，他早上做好早飯出門，天還沒黑就急匆匆地趕回來。

跟以往不同的是，他每次回來總會買些水果零嘴兒，而且還天天不重樣。

牛征聽從張醫生的話，順着喻歸的胃口，讓他想吃什麼就吃好了。

所以這天，喻歸悲催地發現，自己胖了好多好多。

“你這才多重！這個年過得讓我和大苟都胖了快十斤呢！”張二毛看喻歸盯着體重秤上的數字一眨不眨，還以為他也臭美呢，便自損地安慰他。

“你看我的臉，胖得跟個球一樣。比你胖多了！”

喻歸無精打采地哀歎一聲：“為什麼我肚子這麼大啊。”

張二毛讓他把毛衣掀起來，他看了看喻歸微微凸起的肚子，手托下巴凝思了會兒，突然恍然道：“哎呀！AO構造不一樣的，前期omega長肉就是先從肚子開始，等後期alpha也會胖的！”

喻歸崇拜地看着張二毛，兩眼亮閃閃的：“二毛！你好聰明啊！”

随即他話鋒一轉，表情困惑道：“你說得什麼意思呀！”

張二毛面色一哽，想了想，又開始解釋：“我和大苟我倆就是alpha。你就是omega。你看，我和大苟現在是不是沒有大肚子，等到時候我長大了，跟三叔一樣大的時候，我的肚子就會和他一樣大了！”

喻歸回想到沈三兒夏天光膀子的樣子，肚子跟個西瓜一樣，他就忍不住捂着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