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得罪過你?”
“沒有。”
“為什麼要報複我?”
韓玉霄手寫完最後的簽名,把申請表發給她。“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
謝歲星狐疑地瞪他,不甘心地又問:“你很讨厭我?”
他愣了愣,想起舊事便無奈一笑:“不算是。别問了,你隻要想起來就會知道一切。快點想起吧,他在等你。”
最後一句莫名觸動左胸口的疼痛,空蕩蕩的心髒位置灌滿碾碎的檸檬和蓮子似的,流出酸酸澀澀的汁液。
下午的最後兩節課準備上課,謝歲星乘坐巨大的葉子飛去教室,與四周坐掃把的巫師并行。
她低頭看自己的胸部。
雲绯的胸部雖然沒她的大,但是該有的有,那麼她夢見的是她哥?兩兄妹的相似度能達到七成嗎?
她不禁想起雲绯的休息室有脫毛膏,想起雲绯不願意讓她把脈。
脈象的強弱能區分性别,功力深厚的人能暫時改變脈象。
可是女生也用脫毛膏,例如崔苒。每隔幾天,崔苒在睡覺前使用脫毛膏,清理腋下和雙腿的毛發。
又可是,夢裡那人帶給她的感覺,跟雲绯給她的一樣。
雲绯真的有哥哥嗎?
上課時,她悄然向鄰座的黃婧玲遞紙條問。
黃婧玲塞來回複的紙條:聽說雲家有一位神秘的繼承人,男的,很少露臉,媒體沒有拍到過他。
謝歲星:這麼神秘?
黃婧玲:對呀,神秘到除了雲家的人,外人不知道他的行蹤。
所以雲绯真的有哥哥?她暗忖。
黃婧玲又塞來紙條:你的社團創建得怎麼樣了?
謝歲星:找到指導老師了,差一個成員
最後的成員在放學後加入,一來就是來兩個半工讀的男生,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們由同班的成員拉來,腼腆地進入教室。
靈陣社六個成員,留在教室裡填申請表,黃婧玲留下陪謝歲星填寫新社團的申請表。
創建的理由一欄,她寫上由于當代陣法學式微,需要培養傳承人,再寫陣法的實用性、重要性和獨特性,寫滿上限的一千字。
“我翻了下社團的升級條件。”
大家側耳傾聽黃婧玲的話。
“普通社團的初始胸針是銅制的,參加比賽獲得名次後,通過評估升級成學術型的社團,變成銀色胸針。哇塞,持有銀色胸針的成員可以優先選擇自習室,擁有排隊取餐的優先權、選擇寝室的優先權、借閱圖書的優先權;擁有銀色胸針的社團能優先選擇活動教室,優先獲得社團經費!”
大家露出向往的表情。
“我們晚自習的時候,總被人趕出來。”戴眼鏡的男生怯怯地說。
“嗯,說我們不配使用自習教室。”
他們一陣沉默,對于殘酷的階級制度深深無力。
黃婧玲沒有體會過,默默歎氣。
謝歲星的話沖淡低落的氣氛:“我們學習陣法,當然是學術型的社團。我們的指導老師是資深的劍修,我有信心他能輔助我們參加比賽。前期會艱難點,但熬過去後就是光明。”
都是能吃苦的孩子,他們堅定地點頭。
末了,謝歲星把所有人填寫的入團申請表和社團創建的申請表,發給學生會的秘書處審批。
周六要補周一的課,又得早起。
一到課間,謝歲星又查看郵件,可惜秘書處沒有任何回複。
倒是蘇璃的回複先到。
他的銀白短發沐浴陽光,比陽光熠熠生輝。任何午間放學經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側目。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階梯教室的門口外面,面帶微笑,薄嫩的皮膚像沾了牛奶的琉璃,在陽光下透出脆弱的血管。
他是精美纖弱的人偶娃娃,流露的委屈表情令經過的女生多看兩眼,産生保護欲。
走出教室的謝歲星詫異。
“歲星。”他自然而然地來到她的身旁。
瞬間,四周的同學快速繞開,偷偷回頭看熱鬧。
黃婧玲察覺蘇璃看過來,識趣地先離去。
“這幾天你都忙,今天有空了嗎?”對于她這兩天的拒絕受邀,他委屈巴巴地垂首,像想主人摸腦袋的大狗。
謝歲星實話實說:“我今晚約了燕學長學習英語,聽不了音樂會。”
蘇璃低聲笑:“英語啊,我最擅長了,你們約了今晚幾點?我也去。”
她為難:“這樣不好,事先沒告訴燕學長。”
“我一直跟着你,他也沒轍。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我是修士,可以不吃東西。”
蘇璃翡眸一轉,笑意盎然:“修士可以吃靈植吧?我知道哪有提供靈植的餐廳,跟我來。”
後面的人撞了謝歲星一下。
撞她的女生回頭瞪眼,她委屈地婉拒:“我不能答應你,否則我不隻是被撞這麼簡單。”
蘇璃眯眼喊住撞人的女生。“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女生産生不好的預感,左胸的銀色胸針變得黯淡。
“說話。”蘇璃嗓音冷淡,俊美的面容像懸崖結的霜,冷漠又危險,毫無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女生急忙向謝歲星道歉。
蘇璃擋在謝歲星的前面,擡起手環給女生拍照片,以照片識别身份。
懸浮的光屏呈現女生的個人檔案,包括姓名、專業、班級和聯系号碼。
女生的臉都白了。
蘇璃漫不經心地注視她的個人檔案,并沒下一步動作,卻冷聲警告她:“如果下次再出現在歲星面前,或者慫恿别人欺負她,我有很多方法讓你退學。”
女生吓得面無血色,不甘心地哽咽。
蘇璃轉身注視謝歲星,一瞬不瞬的灰綠眸子像映着春色的湖泊,勾人沉淪。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允許别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