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場主日崇拜末尾的公告事項,解開了他的疑團——主持人宣布了爆炸新聞:迦南美地某小組成員:樂XX因為吸DU後駕車肇事,導緻一路人死亡!目擊證人、監控視頻、現場測試,所有證據确鑿,已被檢察機關收押,經審理宣判:有期徒刑八年,并強制戒毒!教會領袖舒禮衛、鄒文淵、吳美鳳督責不力,未能讓會中羔羊迷途知返,以緻越陷越深——均被罰:停止服侍一個月……
餘夢金思忖:你們其他人不講才好!反正我也不來……照教會輪流講道安排,他也隻是一個月來一次而已。中午回到家,劉蔓玲也是剛回來——“福雨幼托”營業不久,多方關系、園内事務尚未厘清,所以周日仍在開會加班。
“今天疏弟兄講了什麼?”迦南美地上上下下,隻有一個人的分享被津津樂道。
“今天疏弟兄沒講,是李心慈講的。”丈夫靠在木椅上,長長伸了個懶腰。
“啊!李弟兄開始講道了?!感謝主,不斷興起傳道人!”
“哦?這也要感謝上帝?”小餘不屑至極:“講成那樣的傳道人,我覺得上帝應該為他們預備十九層地獄。”
“幹嘛那麼尖酸刻薄?有些事情就得通過堅持不懈的練習,才會越來越得心應手!我們每個人生下來,都不會爬也不會走!”有了養育經驗,才會有如此貼切的比喻。
“嗯……有道理。但願他以後多看點書,多動腦、勤思考,希望會長進吧……”男人絕不是杠精。
“睡了午覺,去看看我爸吧……”劉蔓玲突然憂郁了:“我媽說他最近不太好……”
由于過往種種的不愉快,餘夢金一直抗拒和現任嶽父線下見面,假若不是非要出現的場合,他都不會到場。小劉當然能理解,所以這般央求,情況必定較為糟糕。
下午二人帶上餘震古,去到劉潔玲家。劉妹妹仿佛見到了救星,熱情接管兩個小孩,和李武一起陪同男孩們到外面放風,迅速逃離壓抑的環境。
劉蔓玲和母親一起揉面做包子,劉爸除了不停換地方呆坐,就是雙手枕于腦後,平平躺在床上,雙眼望天。偶爾大聲喊出幾句:“一對二、到我……不要……”
對于老頭的胡言亂語,劉媽均置若罔聞。餘夢金自然也不理會,小劉輕聲問道:“他天天都這樣?”
“一個月前開始的,天天晚上不睡覺,在房間裡亂走亂叫!到淩晨五、六點才睡着一小會兒,又睡不着了,各種亂講……”劉母重重歎息。
“怪不得老妹他們等到我們來,就趕緊跑。都受不了了吧?”家裡有這樣的“活寶”換誰都會崩潰。
“被他天天晚上這樣鬧,誰受得了?他們白天還要上班呢……”
“你們為什麼不回去?早叫你們回去了——爸在以前那個熟悉的地方,不會這樣焦慮。有熟人可以聊天,有事可幹。我看他這樣都是閑的吧?”大女兒早有好建議。
“一個月之前回去就好了——現在我也不敢和他單獨住那邊。他發起瘋來,我也攔不住!”聽起來那老頭子可能會間歇喪失理智。
“他用的藥還是以前那些?”劉蔓玲實在不明白為何病情突然加劇……。
“換了半年,藥量比以前多。”
小餘忽然插嘴:“我認識一個精神病專家,應該是這市裡頂尖的了!不如送去住院治療,你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
“要我去哪?”劉爸看似魂不守舍、自說自話,其實耳朵豎得尖尖的,不放過一句言語。聽到談論自己,悄悄站在門邊。
“送你去醫院治病。”劉媽大聲回應,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又沒病,去什麼醫院?瞎胡鬧!胡亂折騰我!”老劉頭猛然間嗓門高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