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佟曦誠的怒火,柳春柔毫不畏懼,她轉過頭從容站起身來迎着他灼熱的視線,“你有樂姑娘陪伴,自然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和你還是分開好了。”
“樂姑娘今怎麼招惹你,你這般容不下他,還是說你迫不緊待要去找其他人。”
“佟曦誠,你瘋了是吧。”佟曦誠自己移情别戀愛上别的女人,還要禁锢自己的後半生,柳春柔氣得袖子裡手直顫抖,硬對視上佟曦誠的熾熱的目光,“是,我喜歡别人怎麼樣,我們各喜歡各的,互不相幹。看在兩家的交情上我不想跟你撕破臉。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佟曦誠目不轉睛瞪着佟曦誠,眼白都拉滿了血絲,似乎極度幾分,柳春柔不是眼瞎,她不是非要佟曦誠不痛快,她隻想要一份和離書,她想過自己自由自在日子,這三年她受過了。
孤單的床,寂寞的長夜,清冷的滿室月光,怎麼也到不了天亮的燭火,她的心已經燃燒盡了。
一旁的溫憐兒和杏兒在身後跟柳春柔助陣,她們會默默支持她,同一戰線站在她這一邊,支持她和佟曦誠和離。
佟曦誠控制着自己心緒不讓憤怒的火焰攪亂,他清醒了頭腦剛要開口說話,門口又來人了。
是五六個穿打着雙髻的丫鬟,後頭跟着兩三個老嬷嬷,在柳春柔和佟曦誠狐疑的目光下,為首的大丫鬟領着她們行了禮儀後,“拜見大人,夫人。”
“起來。”佟曦誠看着這群人道,“你們不再前廳陪着月姑娘來這兒做什麼?”
為首的大丫鬟恭恭敬敬道,“回大人,樂姑娘說新進門婦人自該給大夫人敬茶。論理她該親自來,但是前面有客人要招呼,所以隻好讓我們來了。”
那大丫鬟說完這些漂亮的話轉身接過端盤畢恭畢敬的送到柳春柔身邊,“請夫人用茶。”
柳春柔瞧了眼那大丫鬟是佟府裡的,現在聽樂姑娘的話,這府邸的人心倒得真快,她瞄了眼淺褐色的茶水,幹淨,看上去聽用心的。可她不想喝,“樂姑娘這麼有心,怎麼不見她親自來奉茶。”随便找個下人來奉茶,是笑話她。
其實這茶喝不喝無所謂,反正她和曦誠以後沒關系,隻是樂姑娘故意這麼做,她可不願意賞臉。
那大丫鬟恭敬笑道,“前面客人多,一時間主人家走不開,樂夫人說這樣也是一樣的。”
“還沒洞房呢,就稱上夫人,再說小妾都是叫姨娘的,怎麼你們會不懂。”不用柳春柔發作,杏兒伶牙俐齒的回怼回去。
大丫鬟沒話可說,隻是彎着腰恭敬的端着茶,“請夫人用茶。”
“我不是你們夫人,你下去吧。”柳春柔覺得争下去沒什麼意思,夫人也好,姨娘也好,她和曦誠很快沒關系,愛誰誰的。
大丫鬟一聽這話要下去,上面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等下。”這話是佟曦誠說得,他轉身對柳春柔道,“隻要你還是我夫人一日,這主母茶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柳春柔看着佟曦誠,“威脅我?”
佟曦誠沒回答轉身沖那大丫鬟一擡下巴。
那原本要推下去的大丫鬟隻好恭恭敬敬的端着茶到柳春柔面前,“請夫人用茶。”大丫鬟很怕,她感受到周圍都是濃烈緊張的氣息,她隻是一個來送茶的下人可不想受牽連。
柳春柔正要接過茶水時候,一旁的溫憐兒伸過手阻攔,對佟曦誠道,“你不用喝,讓曦誠喝。”眼裡滿是對她關懷的緊張。
柳春柔推開她的手端過茶水笑道,“一杯茶而已,誰喝都一樣。”說着不待溫憐兒多說什麼仰頭一飲而盡,跟喝酒似,痛快利索。
一杯茶水下肚她将茶杯遞還給那大丫鬟,對身邊的佟曦誠說道,“我喝的不是什麼主母茶,是和你的訣别…”‘茶’字體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忽然感覺心髒猛地一收縮,嗓音卡住了,緊接着喉嚨口一腥甜,不自禁的彎下腰猛地噴出一口黑血她仰頭不可思議看向那個拿了空茶杯要退下的丫鬟。身體不能支撐的軟到下去了。
居然給她下毒。
掉落了進了誰的懷裡,柳春柔費力睜着眼睛直直看着趕緊過來抱住他一臉着急的佟曦誠,還有圍着上來溫憐兒杏兒他們,焦急,吃驚,慌張,都有。
“快呀,春柔姐姐中毒,你們還不快去叫大夫。”焦急的女聲。
“小姐,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們還要回家呢嗚嗚…”是杏兒帶哭泣聲音。
“不,不能叫大夫。”沉穩有力鎮定中略帶點慌張的男聲,是佟曦誠。
柳春柔憑着最後一點兒生命力,聽他對那些人吩咐道,“夫人病重,吐血身亡。”
柳春柔這會兒真的是死不瞑目了,他的小三算計她,他居然幫着她掩飾,是怕事情鬧大了他的樂姑娘脫不了身。
好一對般配賤男賤女,都想給你們騰位置,還要謀她性命,柳春柔合上眼最後念想是,若是有下輩子再也不要嫁給佟曦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