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依言把那些個自制的小玩意拿出來放在書桌上,就知道小姐是放心不下佟少爺,這不又要睹物思人,明明人都來提親給趕走。
“把這些個東西丢掉。”沒等杏兒心念完,小姐的下一個指令又來了,她啊了聲看眼自家小姐,她那認真的神情不似說假話,“小姐,這可是佟少爺的送你,你以前可珍惜,時不時要拿出來擦擦,怎麼……”
柳春柔看着杏兒手中拿着的風車,心裡頭百感交集,前程往事一下子推着趕着湧上心來,曦誠的好,曦誠的壞,她不要再跟那個家夥有關系了,“以前是我眼瞎,現在小姐我現在眼睛好使着。”
“可是…”杏兒看看這些小玩意,猶豫看向自家薄情的小姐。
“可是什麼可是,我房間裡不放垃圾。”柳春柔将桌案上的小玩意挨個兒掃視個遍,曦誠的手工真不錯,每一樣東西都做得像模像樣的,跟街上賣的都有質量,“等等。”
柳春柔叫住絕望收拾東西要拿出去丢掉的杏兒,杏兒眼睛一下子又亮起來,小姐這是改變主意,小姐真是舍不得佟少爺。
柳春柔單手摩挲下颚估摸着價格,怎麼樣才能翻個倍數,畢竟是人工制作,“把這些拿到二手市場上去賣了。就說是新科狀元的物件,買回去蹭點兒喜氣。”
杏兒張了張嘴巴,還沒等她啊出口呢,柳春柔走到書架上,看着那一本本的學問詩經書籍,這些都是她費勁好些精力收藏來的。
曦誠喜歡讀書,夫子講的,課外的知識,他都好奇想要學習,她作為曦誠的好朋友兼同窗自然應該同他一樣博學多才。
于是她挑燈讀書,看書,吸取廣泛的知識,小到古詩作詞,大到治國安邦沒有她沒看過的。以便日後和曦誠表哥站在一起能般配上。
這些年來,她所讀所閱并不必曦誠少,如果科考允許女子參加,那麼今年的狀元屬誰還不一定呢。
她博學多才,閱讀甚廣,幾乎無所不懂無所不知,加之她天資聰慧,記憶力超群,七歲便能将詩經倒背如流,見過人都驚歎她的聰明才智,稱譽,“行走的小書庫”。
柳家有才女,當配佟書郎。
柳春柔現在回想起那些個大人的稱譽誇贊,不僅歎息萬千,杭州人人都贊她柳春柔是個愛讀書的聰慧過人的小神童。可無人知曉她其實并不喜歡讀書,而是因為曦誠随口說想要娶滿腹經綸的才女一句玩笑話,于是她勤學苦讀當那個才女,她也算是個才女。
反正世間事幾乎沒有她不懂的。
反正别人需學十遍二十遍的知識,她隻需要略略看一眼便能知道裡面的精髓所在。
這般的聰慧怎麼不令人歎服,小小年紀盡顯大家風範。
她伸手摸着這些曾經陪伴她和曦誠走過無數日夜的書籍,心中激動澎湃,面上淡泊自然,“這些也拿去二手市場賣了,說是新科狀元郎看過的書籍,那些學子必定會趨之如骛,不惜出高價買。一本價格不要低于二十兩。”
杏兒這下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姐這是瘋魔了,這不僅要賣了佟少爺的東西,還要高價出售,小姐莫不是傻了吧。
“這會有人買嗎?”杏兒是十分糾結看着自家小姐。
柳春柔信心十足繞過椅子坐下,鋪好紙張,拿起硯台上的毛筆,一一開始算價,頭也不擡的說道,“隻要打上新科狀元郎的名号,不怕他們不買。你叫人把這些東西搬出去。動作快點兒。”
她沒有自己說那般潇灑,在看到這些東西時候,她的心裡不知道哪兒地方還是會有隐隐不切實際的妄想。
明明已經傷了一世,怎麼還敢心存僥幸,不如清空了,一了百了,對誰都好。
“怎麼還杵在哪兒,快點兒。”柳春柔擡頭見杏兒仍站在房間裡,面露難色。催促道。
杏兒努努嘴巴,“我怕小姐後悔,這些書可是你…”
“打住,你别跟我提他行嗎,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覺得換一種生活方式也挺好的,杏兒,你不要再問了行嗎,趕緊辦事去吧。”柳春柔比了個停止的手勢,怎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喜歡佟曦誠,非他不可樣子,她就不能換種活法嗎,又不是沒了誰活不了。
這些人啊!
杏兒抱着那些個玩意出去,碰見在花園裡頭剛和旭禾說完話的溫憐兒,溫憐兒迎上去,看着她手上抱一大堆東西,疑惑看着她,杏兒轉頭向柳春柔的房間看看,意思很明顯。
溫憐兒順着她視線瞧過去,春柔姐姐這會兒是來真的。
果然如柳春柔所說那樣,柳春柔拿出來的賣那些玩意和書籍冠上新科狀元用過讀過的後變有人開始高價競賣,最後硬是把二手市場撐成了競賣市場,交價從原家兩位數一下子飙升到了三位數,目前還在上升中。
杏兒合上書房們,關上窗戶,确認沒有人來偷聽偷看後,和小姐在屋裡頭數錢,兩人樂得笑不攏嘴巴。
柳春柔捏着手裡頭真金白銀的銀票第一次感覺到血脈沸騰,數着一張張千元的鈔票心裡那個美,這種感覺真好,比讀書那會兒好多了。
連之前很反對她的杏兒笑得嘴巴不攏了,“小姐,你真棒,不去做生意簡直浪費了。你要是出去做生意,一定能成為皇商。”
柳春柔将銀票一張張整齊疊好,聽了杏兒的話,心中頓時明亮起來,腦子恍然大悟,似乎明白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了,她看着身邊笑得開花的杏兒,“你說什麼?”
杏兒還樂在銀票中呢,轉頭看着一臉嚴肅看着自己的小姐,“小姐,你很棒!”
“不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