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捏着銀票,眨巴眨巴眼睛,“不去做生意浪費,小姐,你在想什麼呀?”
柳春柔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前,推開窗花,外面春光正好,陽光明媚,園子的花兒争奇鬥妍的綻放着,要在最美的年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衆人看。
是啊,人生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為什麼要依附在别人身上呢。
收拾好銀票的杏兒似乎是看出了自家小姐的心思,将裝銀票的盒子放好放到桌子上,輕輕出聲試探,“小姐,你不會真想……”
柳春柔轉過身來望着地上坐着杏兒,無比認真說道,“沒錯,我想。”
沒有什麼東西比實實在在握在自己手裡跟好的了。
杏兒簡直想要暈過去,難得今日同小姐心有靈犀一次,結果還真給自己猜對,可杏兒一點兒也不想猜對,大盛朝哪有女子抛頭露面做什麼生意,又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柳老爺活得結結實實的呢,少爺還活蹦亂跳呢。
“小姐,我說笑呢。女子哪能出去抛頭露面的,我們柳府不缺吃穿的。”杏兒起身走到柳春柔身邊。
柳春柔覺得自己此刻無比清醒,看着杏兒認真道,“杏兒,我也是有才華的,我想在最美的年紀綻放最美的自己。”
杏兒幾乎想要哭給她看了,繼續勸說自家小姐放棄,“小姐,我們都知道你是杭州才女,你的才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已經足夠美麗了。”
“那就更美麗些好了,美上加美豈不是更好,難道你不希望小姐我成為最好的人嗎?”
聽了這話杏兒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你是最好的人,你做什麼都好。小姐最好了,最棒。”
嘴笨,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小姐伶牙俐齒一句話自己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哎,小姐真是狡詐。
外面的陽光真好,真亮堂,柳春柔呼吸着新鮮空氣,忽然覺得春日的陽光很暖和,照在身上暖暖的,溫溫的。
一隻在花瓣上停留一會兒的花蝴蝶飛過來,柳春柔玩似伸出手,那隻蝴蝶神奇不怕人的扇着花翅膀翩翩落在她的手心。
杏兒探過身子,看看蝴蝶,對着柳春柔驚歎道,“小姐,神奇啊!”
柳春柔盈盈一笑,笑得很甜很美,她将蝴蝶捧在手心裡。
佟府。
“什麼,她居然把我的那些東西都賣了。”聽了書童執筆的話,在府邸淡定處理事務的佟曦誠坐不住,霍地一下子起來,神情有點兒吓人,那眼睛瞪得,要刀人似的。執筆吓得差點兒後退,那氣場太強大了。
“怎麼可能?柔兒怎麼可能會賣我的東西,她到底怎麼了。”佟曦誠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他前世太對不住柔兒,他對得起所有人,唯獨辜負了一心一意愛他的柔兒。
原本以為無望了,沒想到上天這般眷顧他,讓他重新回到了柔兒最喜歡他的時候,他決定要好好愛她,呵護她,不讓她再受半點兒委屈。
可是她為什麼要退親呢?她不是很喜歡自己嗎。
執筆見自家少爺不大相信,他特意從袖子拿出了一支竹木制作的竹蜻蜓,拿到自家少爺跟前,“你瞧,你這是我從二手市場費了好大勁兒才競買回來,你猜這個竹蜻蜓多少錢啊。”
佟曦誠目光直直盯着竹蜻蜓,這是他給柔兒做的玩,她歡喜說一定會好好收着,這是他們兩個人玩意。
執筆沒等佟曦誠回答,自問自答誇張說,“兩百啊。”說着還豎起兩個手指,很快又縮回去,他低頭看着這竹蜻蜓,臉上寫滿歡喜,“少爺就是厲害,他們一聽是少爺你的東西,紛紛出高價哎哎,少爺。”他話沒說話東西已經給佟曦誠一把奪過去。
佟曦誠緊緊捏着手中的竹蜻蜓,眼睛死死盯着,這個柔兒,怎麼敢,怎麼敢,怎麼敢把他們之間的東西拿出去買,他們之間的東西可是無價的。
執筆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何用那樣深情又固執的眼神盯着這個舊的不能再舊的竹蜻蜓看,雖說這玩意是少爺以前的做,可是沒了可以再做新的嗎。
再者既然柳家小姐對自家少爺已經沒那情意,那以他們家少爺的優勢,多少女子盼着要嫁給他呢。
“她一定是太缺錢了。”末了聽到自家少爺這樣說。
執筆擡起頭看着有些固執的少爺,故意咳嗽兩聲,“柳老爺是開錢莊的。”怎麼可能缺錢,被退婚不用不好意思吧。
一旁的玉書沒有說話,默認執筆的說話。
佟曦誠當作沒聽見,小心翼翼的将竹蜻蜓擦拭一下,淡淡道,“去,把柳小姐賣出去那些東西買回來。”
執筆為難,“那可是很高價錢啊!”
佟曦誠愛撫的摸着竹蜻蜓,平靜道,“出雙倍價錢買,不夠再加,直到全買回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