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活寡遭冷眼受譏諷的三年她總該學聰明些,她絕對不會再過那樣的凄慘的日子。
佟曦誠背着柳春柔分花渡柳穿過幾道月亮門,順着小徑到了柳春柔的閨房。
名副其實的閨房,裡面裝飾姑娘家的粉紅顔色,以及一些挂件插花,顯得格外精緻。佟曦誠打進門起看到畫上那兩句涼絲絲的詩句,他佯裝沒看見,将春柔放在一張凳子上。
他背對着凳子慢慢蹲下來放柳春柔下來,柳春柔在杏兒的幫扶下慢悠悠下了佟曦誠的後背,手掌心裡留有他的餘溫,不能細想。
“我去端盆水來。佟少爺,消腫藥在裡邊架子上,你去拿好了。”杏兒歡喜自家小姐和佟少爺又和好如初,不再跟前做他兩個的燈泡,借着端水的事給他們制造獨處的機會。
她轉過身那一刻,她在心裡喊道,“小姐,你可要加油啊,佟少爺這樣好的錯過不會再難找了。”
佟曦誠真到裡面架子上去取來消腫藥,回來拉過柳春柔身旁一張凳子坐下,将她的歪着那隻腳擡到自己大腿上,脫下藕色繡花鞋,一層層剝蒜頭皮撩開衣裙褲子,脫下裡層的逐漸腫大起來的白玉似腳踝,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抹了消腫藥油,輕輕給她塗抹上。
柔兒的肌膚真是白皙細膩,跟美玉一般無暇,佟曦誠食指觸碰到她腳踝不覺有點兒是心馳蕩漾,面上淡定自若。
柳春柔見他神情肅然,待她毫無感情,既是觸碰到他的腳也是沒有什麼波動,要知道女人的家是不能随便看,随便摸的,可見他拿她當作小妹妹看待,對她沒有什麼男歡女愛之意,前世是她不知情,阻礙他們兩個的情路,一半自找,一半受欺騙。
柳春柔自嘲完後低垂眼看向佟曦誠,佟曦誠剛好完成手上的工作,把藥瓶子塞子塞上擡頭剛好對視上柳春柔那複雜探視的眼眸。
佟曦誠苦笑道,“連續抹上幾天沒事了,剛才,我開玩笑的。”
柳春柔不給他台階下,他總得自己找台階下,一步步來,先跟她成婚再說。
柳春柔心下松了口氣同時有丢丢失落,隻是有丢丢,不多,她嘴角上揚笑嘻嘻道,“廢話,我當然知道,要不是當你是我姐妹我才不會讓你碰我腳。”他對那個樂婉音有多好她看在眼裡,沒必要自找難堪。
佟曦誠将藥塞塞好放在桌子上,将柳春柔的鞋襪一一穿好,又将裙擺層層蓋好在小心翼翼放下。玩笑道,“按理說我看了你腳你怎麼也該是我的人了哎呦你我這是惱什麼?”擡頭看到柳春柔粉面含慎盯着他,我說怎麼感覺有道灼熱視線原來是她,她這是生氣了,要刮了他?
柳春柔秀眉緊蹙,好事天上人間桃花霓漫天,煞是多情好看,她面色微愠道, “佟曦誠,我拿你當作好朋友,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賤兮兮撩人樣,我可不吃你這套。”
佟曦誠抿嘴悶聲笑道,“我可不是誰的腳都看,我發誓,我到現在隻看過你一人的。”以後也隻會看你一人。
柳春柔撇撇嘴,“貧嘴,曦誠,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他們之間的關系在明确不過不用這麼再三提醒,柳春柔的思緒轉到了弟弟柳旭禾以及溫憐兒身上,她該怎麼辦,未來發生的事情他們不知道,皆是覺得她在做壞事,弟弟柳旭禾更是恨不能一口咬死她,看他當時那憤恨的神情。可要她不管溫憐兒嗎?
佟曦誠拍了拍衣袍,身子微微前傾做洗耳恭聽樣子,雙手十指互相交叉在一起,側過頭定定看柳春柔,“說。”
柳春柔将阻撓柳旭禾和溫憐兒的事情說了一遍,她雙手抓着凳子邊沿耷拉着秀眉苦惱道,“我也是為他們好,後面發生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些啦,他們不知道啊。”
佟曦誠聽完後直接說柳春柔這是多管閑事,柳春柔不苟同,“難道我眼睜睜看着憐兒再次走上那條孤獨痛苦路,這個見死不救有什麼區别,我都重新來過了,我希望旭禾,憐兒他們都能重生來過,過去的錯,既然有重新開始的機會,為何放任不理,我可不像你這般絕情。”
中毒都能拒絕叫大夫來救治,盡管那她中的絕命毒藥,可親耳聽到曦誠不許叫醫,并且宣稱病故話,她的心裡不是滋味。
佟曦誠不想跟她争吵,他繞過絕情那個話直奔主題分析了柳旭禾和溫憐兒兩人的事情,認為他們無權去幹涉其餘人的未來,因為那時他們的因果,也許他們的事迹改變連帶蝴蝶效應也改變了他們的不一定,沒必要妄作壞人。
柳春柔盡管很想刺佟曦誠一兩句,可他說得句句在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旭禾也沒有移情别戀,憐兒沒有受到傷害,所以一切皆有可能,隻是他們不能人為去阻攔,可是那隻能順其發展,萬一他們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憐兒豈不無辜,柳春柔蹙眉反問。
佟曦誠雙手一攤,聳聳肩靠近她溫聲道,“如果真是那樣,那也是他們的命。”溫熱熾熱的鼻息噴灑在柳春柔的鼻尖上,柳春柔略微感到不适微微後撤身子。
柳春柔慢慢搖搖頭,雙眉緊蹙不敢苟同,她柔聲道,“我們可以改變,他們也應該可以。”
佟曦誠再進一步,近得要接觸到柳春柔的鼻尖,柳春柔退無可退,後背抵在桌沿上,聽佟曦誠慢悠悠溫聲道,“因為上天給我們重來一次的機會,柔兒,他們沒有。”
柳春柔被迫身子後仰靠在桌沿上,微微揚起臉,眉頭似蹙非蹙,似乎在忍讓和反抗之間做鬥争。
沒等柳春柔鬥争完畢,佟曦誠倏地一下撤回身子端着做好,單手手指有節奏敲着紅木桌子,聲音響而脆,一下一下有節拍,他看着身子逐漸溜直回來的柳春柔,提出他的疑問,“你說旭禾那麼喜歡溫姑娘,會在自己好不容易娶來的洞房花燭夜鬧難堪,移情别戀,便是不專情要移情别戀,也是在婚後幾日亦或者幾個月,我看旭禾不像似三心二意之人,這裡面有蹊跷。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這點兒我們都了解。旭禾他是個乖巧老實的主兒,你覺得他會做出在洞房夜召妓事情?給柳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