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旭禾在溫憐兒來了之後一直喜歡她,說了要娶她好好待她,可是這移情别戀的時間也太卡了吧,好像特意為了羞辱溫憐兒而出現的,這麼說有人故意要溫憐兒難堪。設計他們兩個,圖什麼?
經佟曦誠這麼說,柳春柔心中豁然起來,但眼角瞥見佟曦誠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模樣,她又覺得特别心堵,不為什麼,單純不想佟曦誠得意,她望着一臉歡喜好似等待主人誇獎的佟曦誠,冷笑下,不怎麼客氣說道,“這可不好說,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丢一個,我記得我們成親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對我好,視我如珍寶?結果呢?”眼神裡滿是指責。
佟曦誠趕緊推開話題,“柔兒,不是說我們的事情,好端端你扯我們身上幹什麼就事論事。”
“我也想就事論事。”柳春柔心裡本來就對他有氣有恨,隻是無法宣之于口,如今她逮着機會能不好好收拾他一頓。想要責罵的話在喉嚨口轉了幾轉,覺得既然已經沒什麼關系,生那啥子氣做什麼,沒必要作踐自己。出口的話改為,“佟曦誠,我不想恨你,你也别賤兮兮,胡說八道誤導我。”說這話眼睛遊離開不去注視佟曦誠。
佟曦誠起身單膝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纖薄嫩滑的柔荑,柔兒的手指跟新鮮出水的嫩蔥樣,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很适合撫琴作畫,更适合互相十指相扣。
佟曦誠心裡怎麼想的手上怎麼動作,當真十指相扣扣住了柳春柔的手,柳春柔張了張口,“你…”
佟曦誠仰視着她,目光虔誠略帶絲絲戲谑,開口聲音清朗低啞富有誘惑人磁性,“柔兒,我們既然要演戲自然要自然一些,免得梁王的人看出貓膩來。”
柳春柔睜大眼睛,内心一個字,囧,還以為這家夥又要撩撥她,面上從容淡定,正要順着他話說下去,免得他誤以為自己對他餘情未了,那太跌份,嫣紅的兩瓣嘴唇剛要張開時候…
“小姐,水來了。”杏兒是直接推門而入接過看到兩人一坐一跪,互相含情脈脈傳遞彼此的愛意,她傲一聲尴尬的叫聲,支支吾吾轉過身往外頭撤離,邊撤邊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那個,我沒看見,我送水的,你們一起啊,哈哈,我那個,夫人,叫我有事,出去了。佟少爺,我沒看見啊。什麼沒看見。”
慌慌張張地連說帶跑似乎出門口似乎踉跄了下伴着什麼東西,柳春柔在杏兒突然傳進來時候以迅雷之速将手抽回去了,誰聽這個家夥肉麻兮兮謊話連篇。
佟曦誠手心空空,笑道,“以後記得把門拴好。”
柳春柔擡頭看着他,“拴好幹什麼?”
佟曦誠回答很自然,“演戲。”柔兒把手抽回去他心裡空落落,可又不能不裝潇灑。
佟老爺簡直要給佟曦誠這個混賬兒子氣瘋了,跟人家姑娘一時好,一時歹,當人家姑娘是什麼?啊?
佟老爺負手而立,訓斥親子一點兒不結巴,字字句句順滑從嘴巴溜出來,訓斥話如滔滔江水綿綿不斷從口中決堤而出。
佟曦誠自動屏蔽由着佟老爺耍嘴皮訓斥,心裡想着今日和柔兒的約會,心裡美滋滋的。
佟老爺見他嘴角居然還笑得出來,不由得再罵下去,說來說去佟老爺覺得退婚這事無論女方主動或是男方主動,錯誤終歸是在男方,何況他是那樣看好柳春柔,自然偏她,不用解釋認定是自家小子做錯了事,辜負了人家好姑娘,把佟曦誠罵了個狗血淋漓。
最後是佟夫人見差不多半說半勸把怒火上頭的佟老爺勸回屋子。
佟夫人的想法則沒有佟老爺那麼偏,兒子是自家的,千錯萬錯都是能原諒,柳春柔再好也是姓柳,雖說不一樣,但認真來說沒什麼不一樣,自己兒子那麼優秀,便是柳春柔不要,多得是好姑娘喜歡。
不過柳春柔足夠優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杭州有名的才女,她的兒子配得上最好的。
柳春柔扶着杏兒手下了玲珑寶馬香車,面前是家特色小吃店,鋪面不大,裡面人多熱鬧,夥計吆喝聲此起彼伏。
柳春柔主仆進了店鋪,尋了個靠窗的桌子,在那邊坐下,杏兒喚過夥計點了店裡幾樣招牌小吃。
夥計向後一搭白毛巾,嘴裡熱情喝一聲“好嘞,您稍等耶。”轉身往廚房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叫菜名,“西醋糖魚,定勝糕,龍井蝦仁,片兒川,知味小籠,西湖炖菇湯各來一份。”
杏兒一邊用涼水給自家小姐刷洗碗筷,一邊說道,“這兒不大,菜色不少呢,佟少爺怎麼還不來嗎,讓我們小姐等他。真是的。”将清洗好的碗筷推到柳春柔面前。
柳春柔看着面前精緻的青花瓷碗筷,向鋪門口張望淡淡道,“無妨,是我來早半個時辰。”
杏兒奇怪,“不等佟少爺嗎?”小姐和佟少爺兩人婚約是恢複,可是他們相處方式有點兒古怪,說是生疏了又像似比别人更加親密,兩個互相喜悅對方的人是這樣相處的嗎?
柳春柔沒回答她這話,轉而問這兒菜怎麼樣,“聽說味道很不錯,比聚星樓也差不了多少。”
杏兒一說起這兒的菜,眉笑眼開的講訴起來。
柳春柔聽得心不在焉,佟曦誠十天後要上帝都任職了,到時候她也得假裝婦唱夫随跟着他去,梁王有意拉攏他,其實她一個大學士要說什麼實權沒有,她是不大相信的,希望樂姑娘能坐得住,等到事情結束,她就可以徹底擺脫佟曦誠了,跟他在一起說沒一點兒感覺是自欺欺人。
三年有名無實的夫妻怎麼可能做到相見亦是朋友,她又不是大心眼的人。而且樂婉音在身邊時刻提醒着她前世發生的事情,她能笑着臉共同坐在這兒共同用膳,都是賞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