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唧唧呱呱說個不停,柳春柔煩得不行,又不至于要她閉嘴,忽然眼睛瞅見鋪門口進來個黑色勁身裝打扮的神秘男子,頭戴風塵仆仆竹鬥笠,半張臉用黑緞圍巾圍着,隻露出了一雙鷹隼半銳利的眼睛,以及半條挺直如山峰陡峭的鼻梁。
柳春柔饒有趣味猜測這一定是個長相俊朗的美男子,從他的陡峭如山峰的鼻子以及點點星光閃亮的眼睛可以看出,如果他的下半張臉長得不錯,他一定是個好看的男子。
“小姐,你看什麼呢?”杏兒見自家小姐出神,她循着他眼光看過去,見到一個黑衣男子朝櫃台大步流星走去。這時一個佝偻身子的客人側身從他身邊撞過去,說了聲,“抱歉,沒看住。”
“公子,快抓住他。”柳春柔眼睛明亮一下子看清楚了那個佝偻身子的客人在撞那黑衣男子時候,垂在腰間的爪子樣的手不着痕迹的順走黑衣男子腰間系着錢袋子。她出聲提醒道。
那佝偻男子聞聲惡狠狠瞪了柳春柔那邊,拔腿就要逃走,黑衣男子反應迅速一個擒拿手将那小賊制服住。
小賊趕緊跪地求饒道,“大人,饒命,繞小的這一次,小的家裡揭不開鍋,家裡有老小的,小人不能見官啊……”
黑衣男子沖小賊的懷裡掏出了自己的錢袋,以及其餘幾個錢袋,其他幾桌客人見到了,原以為是看出好戲,見過紛紛摸自己腰間,那不正是自己的嗎?
起身道,“這家夥是慣偷,那是我的錢袋。裡面有三兩二十文,是我賣字畫的掙下的。紅色那個。”
另一客人起身道,“我那個是花的,上面有我娘子繡的鴛鴦戲水,裡面沒錢,放有薔薇花瓣。”
其他客人紛紛起身來到那小賊面前,一一認出自己的錢袋子,并送了那小賊幾拳幾腳。
媽的,這要不是柳姑娘出聲和這位俠客出手,就沒了。
那小賊哀叫聲連連。巡街的捕快看見順勢進來把那小賊逮捕下去,本來想要叫這個黑衣俠客去公堂指認,黑衣俠客一擺手,用手拿出了個什麼令牌結果那些原來一臉趾高氣昂的捕快們見了立馬露出了讨好笑,谄媚說些什麼。而後乖乖押着小賊回衙門去了。
客人們紛紛說了些感謝的話,黑衣人神情淡然,望向柳春柔的方向,眼睛裡有點點微光,悶聲道,“你們要感謝的話謝那位姑娘好了。”
衆人又把身子調轉過來向柳春柔拱手鞠躬,“這位小姐真是厲害,一眼叨住,要不然,我這損失可大了。”
“真是多謝,我娘子的繡的荷包要是讓這賊子拿了去,我真是沒臉見她了。”
“這不是柳家小姐嗎,小姐真是聰慧啊,我一家的吃喝算是保住了。小姐不僅人長得好看,心地更是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獻上感謝的話,柳春柔卻之不恭,杏兒臉上洋洋得意笑,看吧,我家小姐就是人美心善又聰慧。
柳春柔淡笑道,“舉手之勞,你們以後多注意些,不是每次都這麼僥幸。”
“是啊,是啊,柳小姐說得對。”
“我們真是受教了。”
“真是謝謝啊。”
柳春柔應付完這些感謝的客人,見那黑衣男子站在距離自己數米之遙,定定看着自己,眼中帶有謝意。
黑衣男子上前對着柳春柔就是一抱拳,“多謝小姐提醒之恩。來日有緣定當相報。”
柳春柔眉眼含笑,站起身面向他回禮,淡笑說道,“原以為你會說出什麼新奇的話,都說了出口而已,談不上多大恩情,你出門在外自己小心些。可不是時時會有人提醒你。”聽口音是丹陽帝都人。
黑衣男子見眼前女子身着一身藕色紗衫,面若桃李,窄肩柳腰,身材苗條婀娜有緻,頭上梳着雲髻,簪兩朵樣式新奇的紗花,如墨似青絲從頭向下披散至腰間,柔軟而絲滑。
頓覺心醉迷離,這位姑娘身邊好似煙霧晚霞相伴,一颦一笑出塵脫俗,不似這凡塵俗事中人。
“柔兒,原來你坐那兒,這位公子是?”柳春柔和黑衣男子相對而視覺,黑衣男子心馳神往飄飄然之際,一道舒爽清朗宛如晚間明月的聲音禦風穿雲而入,打破了他這深思呆呆的凝視。
柳春柔坐回來原來位置,杏兒歡喜叫道,“佟少爺,你可算來了,剛才我們小姐做了天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