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沉默不語,溫憐兒又開口,鼻子四處嗅了嗅,皺眉道,“這屋子怎麼有股若有若無的異味。”
經過溫憐兒這麼提醒,她好像也聞到,感覺自己也有些頭暈目眩,溫憐兒見狀趕忙走向窗戶把窗戶支起來,讓外頭的新鮮的空氣流通進來。
她快步渡到柳春柔身邊,從她懷裡接過樂婉音,放在床上,樂婉音沒了束縛果然有滾到裡面床角和柳旭禾糾纏在一起。
柳春柔胸口悶得慌,喘氣也有些困難了,怎麼會這樣?曦誠說得不是這樣,難道曦誠要算計自己?不可能吧但他這人心思向來深,她時常琢磨不透她,如果這什麼圈套都是佟曦誠自導自演,那麼他心愛的樂婉音為什麼在這兒?他到底愛不愛樂婉音,還是隻是想要利用他們兩個,柳旭禾怎麼會稀裡糊塗出現在這兒,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佟曦誠說是上輩子是梁王人給她下毒,并非樂婉音,她沒那個壞心眼,也沒那個膽量,他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所有一切基本都是佟曦誠說的,而他說得基本不對。
該不該信任他?
“春柔姐姐,你頭暈嗎?”耳畔響起溫憐兒關心聲音,她憂心望着頭腦有些暈眩的柳春柔。
柳春柔費勁側過頭看着神色如常的溫憐兒,她總是這樣,即使有心事也是憋在心裡頭,她吃力道,“我感覺有點兒軟,身子。”
溫憐兒見狀,眉頭緊蹙思索片刻,“要不你靠我身上,衣裳敞開些。”床上基本被那兩個占去了,她沒眼看了。
柳春柔搖搖頭,溫憐兒自己都是個身子單薄的女子,她靠在她身上像什麼樣,可她身體卻是漸漸沒力氣了。
柳春柔撐着床伴慢悠悠站起身,晃晃悠悠蹒跚走到窗前,迎着外面吹進來的冷風,柳春柔一下子覺得胸悶好多了,頭不那麼暈乎了。
溫憐兒跟着站起來跟在她身後,身怕她身子晃悠站不穩當摔着。
身後依舊是柳旭禾和溫憐兒的聲音,大概是屋裡頭的有了空氣流通,柳旭禾漸漸恢複意識了,掙紮要推開身上纏繞女子樂婉音,有聲無力慌慌張張道,“你誰啊?你們,憐兒,姐姐”
溫憐兒沒有理會她隻盯着柳春柔看,柳春柔心裡頭思緒萬千,頭腦清楚後,她胸口不悶,隻是不解,佟曦誠,你到底在玩什麼,我能信任你嗎?
沒法子,他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身後傳來了柳旭禾和溫憐兒辯解聲音,“不是你看到那樣…”
她聽不大進去,也沒心情聽,他兩個是孽緣的話趁早分離了好,那自己兜兜撞撞怎麼又和佟曦誠扯上關系,他們之間也是死活難料的孽緣。
佟曦誠,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柳春柔想得出神,這時候門口傳來哒哒鞋子聲音,沉穩而有力度,每一步都很輕快,推門而入的響聲,“柔兒,解藥我找來了。”佟曦誠端着兌換水的解藥一路上潑潑灑灑進來了,身後跟着一臉着急的杏兒。
她以為出事的人是小姐呢,佟少爺急急忙忙的地出來找瀉藥。
柳春柔轉過頭目光深沉的凝視進來的佟曦誠,眼眸漆黑烏亮含有情緒,“杏兒,去把藥分别給少爺和樂小姐喝下。曦誠,你跟我出來。”有些話他們單獨說比較好。
溫憐兒見柳春柔要出去,神情黯然盯着她後背,沒有說什麼話,幫助杏兒抱住胡亂掙紮的樂婉音,柳旭禾自己喝,他清醒得差不多了。
佟曦誠看見柳春柔的沉了臉色,心道她又胡思亂想什麼,亦或者發現什麼,梁王的人剛才來過?
兩人一肚子彎彎繞繞心思,慢步渡到園子裡枯敗的藤條架子上,這兒以前應該是個瓜果架子。這藤子順着柱子蜿蜒纏繞長得,遮陽了一大片陽光,投射下了一片陰影,兩人就站在這黑黝黝的陰影裡。
面對面,柳春柔神情肅然看着佟曦誠,千言萬語梗在胸口竟然不知道如何說了,也許她從開始就不應該相信佟曦誠的規劃,好端端帶她來後院子抓什麼梁王奸細,哪有什麼奸細。
佟曦誠不知道柳春柔已經在質疑他了,見她沉了臉,挑眉問道,“怎麼了?你是看見有陌生的男子進去了對吧。”
柳春柔嘴唇有些抖索,他到現在還胡說,“佟曦誠,你說一半藏一半什麼意思?我弟弟,樂姑娘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你說的陌生男子,哪有?佟曦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