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塌上的穆滔滔盤腿正經做好,小臉繃得老嚴肅,看上去有點兒老氣橫秋的威嚴,“佟狀元,這是你嶽父家?那麼漂亮姐姐原來是你的未婚妻啊。”
佟曦誠正想說是,穆滔滔緊接着惋惜歎了口氣,“真是可惜啊!”
佟曦誠欲要出喉嚨口的話頓時吞咽回去,他負手而立挺直了腰闆,挑眉道,“太子殿下,這是臣的家事,殿下少操心,你倒是跟臣解釋解釋你怎麼到這兒來。”
穆滔滔見他擺起了夫子的架子,還沒當上太子少師,就擺上了,他聽皇伯父和父王有意将今年的新科狀元提任為他的太子少師,之前見過他一面,見他文質彬彬,溫文爾雅,一副儒生的好氣質。
沒想到他私底下是這樣的。
穆滔滔厥了嘴巴道,“那是本太子的事情,你不許告訴父王。”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猛地兩隻肉肉的小手捂着嘴巴惱羞看了佟曦誠一樣。
佟曦誠明白,感情這太子真得如自己所料是偷偷跑出來,他心裡那個思量。
要知道穆滔滔,大名穆百川,可是盛朝穆家皇室的獨苗一樣的存在,是大盛朝的未來的繼承人,帝後無所出,且情深意重,不願意納妃嫔,這傳承帝業的任務落到了性情寡淡的同胞弟弟戰神易王手裡,偏生他是個克妻的。
對,穆滔滔,當今最尊貴獨一無二的太子殿下是連續克死九任未婚妻,第十位王妃命硬才懷上誕下,可以說金貴無比。
皇帝和易王自然嚴苛教導太子,務必讓他多學多會,七歲帶在身邊上下朝,好在太子是個天資聰穎的,基本上一學就會,但時常跟他父王賭氣,這不,這次他和易王争吵過後負氣離宮,沒想到讓人拐了,幸好在杭州被柳春柔撞見。
佟曦誠嚴肅了臉,“殿下是逃溜出宮,你知不知道宮裡頭人多擔心,不行,我得把你趕緊送回去。”說着要離開。
穆滔滔見狀跳下床榻抱住他大腿仰頭道,“父王就是個混蛋,這不合格,那也合格,他們簡直要把本太子逼死了。”
佟曦誠聞言低頭看,訝然過後,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幾乎從牙縫裡蹦出字句, “放手。”穆滔滔這高度能抱到他那兒,這給他弄得尴尬不已,他不能說,小屁孩沒發育完全不知道男人的痛。
穆滔滔見佟曦誠脖子臉紅通通的,以為他是生氣要去上帝都告狀,殊不知此刻的佟曦誠水深火熱啊。
抱得愈緊,硬是拖着不讓他走,“本太子會回去的,不過這次出來我發現一些有人要謀害本太子,佟狀元,你…沒事吧。”
“去你的沒事。”一把搡開穆滔滔,跳出老遠,佟曦誠現在能維持文雅的風度,那就是神人了,他滿頭熱汗。
穆滔滔一個趔趄後退兩步看出了佟曦誠不大對勁,好像特别難受樣子啊,這麼弱不禁風的?“要不叫大夫。”意思意思上前關心下。
佟曦誠算是怕他這小東西,一擺手,通紅了臉道,“你别過來…”
他話沒說完被後面進來的柳春柔推了一把,柳春柔三兩步渡到穆滔滔身邊,手搭在他肩膀上維護道,“佟曦誠,你跟個孩子置氣做什麼。”在遊廊時候她看見佟曦誠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推滔滔。
佟曦誠苦笑,額頭上細汗涔涔,杏兒端着新鮮出爐的糕點進來,“佟少爺,你怎麼了?很熱?”這三四月天的,乍寒忽暖能熱到哪兒去。
柳春柔聞言走過去仔細端詳了佟曦誠,發現他臉色潮紅,快成生牛肉了,可惜有些知識隻在書本上見過,不是很确定,但佟曦誠要真是那樣,太不是東西,對個小孩子能發情,而且還是個男孩子。
佟曦誠不知道自己被柳春柔想成了有乖僻的怪人了,他呼出一口熱氣,輕松了許多,調整下身心,他都是活了兩輩子人,這點兒小事不至于難住他,剛才滔滔那一抱簡直太準了,這就是單身老男人的痛。
“沒事,沒事。容我喘氣下行嗎。”佟曦誠閉上眼睛當場修身養性,這樣子看在柳春柔眼裡更不是東西。
不喜歡自己,不喜歡樂姑娘,那麼他……
柳春柔拍拍穆滔滔,低頭詢問道,“他幹嘛推你。”
穆滔滔仰着俊俏的小臉,他有着父王和母妃的優良遺傳基因,五官精緻好看跟瓷娃娃一般,他尤其喜歡柳春柔女性軟肉的身體,這像他母妃,可惜母妃不能經常撫摸他,真是可惜,“這位壞哥哥,說要順便帶我回帝都。”
佟曦誠這時候緩過勁兒來,睜開眼睛發現穆滔滔居然做主了,雖然他也确實是想上任時候順帶把太子帶回去,但這個好事好話給這個小家夥說,他怎麼跟柔兒獻殷情,順着說道,“是啊,我不是幾天後要去上任嘛,順便把他送回他爹娘家裡去,我剛才問過他家裡,剛好我認識。”聲音略微沙啞性感,不仔細聽不會聽出有異樣。
柳春柔瞟了他一眼,笑微微道,“你倒是會做好人。”說完拉着穆滔滔坐到塌上去,杏兒将食盒裡的糕點擺放出來,放在小矮桌子上。
佟曦誠跟着坐上去了,坐在柳春柔和穆滔滔的對面,塌上擺了張大矮桌,橫在他們中間,“回去之前得先去報官,把那人抓起來。”沒想到梁王會對小太子下手,他一直窺視皇位,不是一天兩天事情。
穆滔滔知道佟曦誠意思,他知道必須要揪出謀害他人好連根鏟除了,他捏着一塊酥麻軟糕咬了口道,“你不用報官,你直接派人去找,我在那人的衣領子上别了朵簪花,那簪花家裡人才有的。”
柳春柔聽了,低頭愛憐看着穆滔滔,樂道,“你挺聰明的。想來那人也跑不了多遠,聽你們意思,那人好像是你們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