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長公主饒有趣味瞧了眼柳春柔,笑眯眯對穆滔滔道,“别亂說,太子夫子豈是你一人瞎定下,可是要經過你皇伯父,父王篩選。”
佟曦誠默不作聲,柳春柔看向他,見他從容自若,他的工作都要被自己搶走,他怎麼一點兒也不擔心,難道他安心隻是當個大學士,佟曦誠道,“看我幹什麼,同朝為官,我們夫妻還算是文官中第一對呢。”
柳春柔白了他一眼道,“誰要跟你同朝為官。”
“嗨,你剛在在衆人面前說我是你的人,現在你不想負責了?你想當負心女?我告訴你,沒門,你在大庭廣衆下說我是你的人,你可不能不負責。”佟曦誠半是戲谑半是認真瞧着柳春柔道。
柳春柔給他狹促的眼神瞧的有些毛,琉璃隻是笑笑,穆滔滔好奇了,問道,“姐姐,你剛才對佟曦誠做什麼?”
這孩子會不會說話,柳春柔敷衍道,“小孩子别多問,長公主殿下是要帶小太子回去的,正好。”極力把話題岔開。
穆滔滔不明白姐姐的意思還想着再問下來,姐姐身後的佟曦誠憋着笑道,“她說我和她緣定三生,誰也搶不走。你說是不是,柔兒。”後面那句湊近柳春柔,俯身低頭在她耳邊暧昧到。
柳春柔脖子耳朵火辣辣的,這叫她怎麼回答,她回頭瞪了佟曦誠一眼,低聲道,“你給我适可而止。”
佟曦誠閉嘴不言,穆滔滔見狀,一副了悟的樣子,父王經常這樣糾纏母妃的,他自以為知道說道,“姐姐,你把佟曦誠給睡了。”
琉璃長公主終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兩邊肩膀都聳動起來,她悶聲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繼續悶聲笑。
柳春柔想掐穆滔滔,這個熊孩子話不能亂說,她閉上眼睛豁出去,“他是我的人就對了,你馬車來了沒有,我們先回去,佟曦誠,你不許再說話。”
“是,娘子。”佟曦誠立馬挺直身子朗聲答道,這嗓門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連樹枝上的鳥兒也驚得飛走了。
臨上馬車前柳春柔狠狠刮了佟曦誠一眼,佟曦誠回了個含情默默的飛眼。
柳春柔沒眼看了,穆滔滔和他姑姑琉璃長公主一輛馬車,他有事情要想他姑姑交代下。佟曦誠和柳春柔一輛馬車。
因為隻剩下這一輛了,在上馬車時候,柳春柔又氣又惱,差點兒踩空掉落下來,幸好侍立在馬車旁邊的秦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面色嚴肅,沉聲道,“小心。”
柳春柔轉頭看着他,見他一臉正經,真的隻是攙扶了她一下,既沒有因為綁錯她的愧疚,也沒有其餘的表情,整個人太嚴肅正經了,佟曦誠過來直接拉過柳春柔的手,宣示主權催促道,“娘子,上車,”而後掃了那個沒什麼表情一臉嚴肅公事公辦的家夥。
随着馬車啟程,咕噜咕噜的響聲,車簾子時不時被外頭的風掀起縫隙,佟曦誠抱住柳春柔,“别着涼了,你剛好。”
柳春柔仰頭看怪物看他,見他神情肅然,掙紮下沒掙紮開,又聽上方沉聲道, “柔兒,這時候,别鬧了,風大着,我抱着你暖和點兒。”
柳春柔不再掙紮了,她窩在佟曦誠懷裡,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隔着衣襟她都能感受到他心髒跳得多帶勁兒,他身上熱乎乎,暖烘烘的,好像一床溫暖的棉被,靠着他,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有股子安心,盡管知道這人并不喜歡她,但是他真的不喜歡嗎?
不喜歡樂姑娘,連公主也不喜歡,那麼他可能喜歡她嗎?柳春柔有些不大确定,但不想去确認。
她靠在他懷裡看着他輪廓流暢的下巴問道,“偷東西事情你以後不要做了。少吃一頓又沒什麼。”說這話聲音很低很微小。
佟曦誠低頭看着懷裡抱着人兒,纖薄玲珑,他一手都能抱起來,他嗅了嗅她柔軟的頭發,盡管隔着帶有魚腥味的包頭布,他依舊覺得她芬芳不已,“為什麼這麼說?油膩的東西你吃不了,野果我不敢摘。我不去偷,你吃什麼?”
柳春柔自然知道他肯定是迫不得已,他在刨地挖番薯時候指不定心裡頭怎麼個矛盾,她不想欠他的,一點兒不想,“你說一個讀書人,去做這些雞鳴狗盜事情,你心裡一定很難受。”
“怎麼?心疼?”佟曦誠繼續追問,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