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面色通紅,有點兒窘,“……那你扯衣襟幹嘛?”
佟曦誠調轉過身子又睨她一眼,自然而然說道,“我熱嘛,這天氣眨眼間就奔夏,不會是你有什麼不良想法吧。”佟曦誠說完這話好像意識到什麼似良家婦女似攏了攏身上衣襟,春色盡數收入綢緞衣裳裡,警惕看着柳春柔。
柳春柔擡手 不客氣拍了他一下,滿臉紅霞坐起身來,氣息微紊亂,目光移動别處,“少倒打一耙。稀罕。”
“呀呀,這可得說句公道的,柔兒,我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活人在這兒你沒點兒想法呀。”佟曦誠單曲起一直腿直勾勾盯着柳春柔,一副我即是正義樣子審視柳春柔,兩人面對面。
柳春柔看二愣子看他,“你沒毛病吧?什麼叫我對你有點兒想法,你有被害妄想症。少自戀,我回去,大晚上,盡聽胡說八道。”擡腿要往床下走,佟曦誠伸手攔住去路。
佟曦誠雙手八字往内指了指,“我怎麼也是公認的大美男,我有點兒自戀怎麼啦,再說我是自戀嗎?你是沒照鏡子,你平時看我眼神跟餓狼似。”
“佟曦誠,你要在瞎說,信不信我現在撕爛你嘴巴。”佟曦誠這嘴巴太壞了,把她說得跟多饑渴的老處女一般,她瞟了他一眼,涼飕飕道,“你故意吧。”
佟曦誠一點兒沒有被揭穿的心虛轉而另起話題,“我找你來是陪我說說話,不是讨論這些。”
靠,合着全是自己要說,不是佟曦誠主動引發的話題嗎,這髒水破的,柳春柔擡腿要下床,佟曦誠伸手趕忙去阻攔,柳春柔正在氣惱上想也沒想直接拍開。
腳剛落地,耳邊闖來佟曦誠哎呦的慘叫聲,柳春柔回過身去看,見佟曦誠抱着自己傷手臂在哎呦叫疼呢,剛才是不小心打着他傷手臂。這可不得力。
“我去叫大夫。”柳春柔是個行動派,掀開簾子下床要去,佟曦誠半哀怨半體諒道,“叫什麼大夫,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你跟我有仇是吧,差點兒把我骨頭戳出來。”一副很疼痛的表情,面部表情全扭曲了,依舊是英俊逼人。
柳春柔自己也懵逼,自己有那麼大手勁兒,怎麼不知道啊,不過,曦誠原本是受傷不能尋常來說,她轉好身子面對着他,秀眉微蹙有些緊張問道,“要不要緊?還是叫大夫吧。”
佟曦誠掃了她一眼,心道真好騙,嘴上卻道,“疼是當然啦。”
“那我還是叫大夫…杏……”
“叫什麼大夫,等一下兒,那個疼勁兒過去就沒事半夜三更你想打擾誰,讓人家大夫好好休息,他每天可要給人看病,夜裡沒睡好白天指不定出什麼纰漏。你回來。”佟曦誠一副深明大義樣子。
柳春柔話喊一半,見佟曦誠思慮得這般周全,自己這般貌似,他現在手臂一定很疼吧。看他神情就知道五官都要扭曲了。
在柳春柔擔憂看佟曦誠時候,佟曦誠偷偷觑上她一兩眼,見她憂心忡忡,他更加賣力的表演起來,不知道是他演技提高了,還是柳春柔太過擔心佟曦誠,居然真的信以為真,很是憂心。
不讓叫大夫,這可如何是好。柳春柔的腦子快速轉動起來,她傾身先前,撲向佟曦,佟曦誠捧着他那受傷的胳膊向後一樣,上下逡巡柳春柔,“怎麼,你想禍害我啊?”心裡那個期待。
來呀,來呀快些來蹂躏我呀。
柳春柔疼惜捧起他受傷的手臂,低頭在那傷口地方吹了吹,擡頭對有些訝然的佟曦誠道,“我跟你吹吹,聽說這樣能止疼。”說完繼續低頭認真吹氣起來。
吹得佟曦誠手臂癢癢的,吹得他有些口幹舌燥,心房癢癢的,但面上還得一副非常痛苦,濃眉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兩頭向下,看上去像似個委屈的孩子。
屋裡頭在吹氣,但看在外頭杏兒他們眼裡,兩人面對面而作身影,好像要抱在一起那味道就變樣了。
執筆八卦,“少爺這是好上了?”
玉書看着相對而坐的兩個影子,不是很确認,畢竟柳小姐自上次退婚後對自家少爺不冷不熱,要是少爺不制造些機會,估計兩人就沒有交集,悶聲道,“不知道。”
杏兒如今正被自家小姐懷疑中,可也不耽誤她和佟曦誠兩個書童八卦,她橫手在胸,單手支着下颚,“我覺得小姐和佟少爺吵吵合合,像對冤家。”
執筆和玉書覺得杏兒這話不錯,豎起大拇指,于是三人在屋外,朗月星空下揪着少爺小姐從頭到尾,從裡到外好好八卦上一次。
三人是愈談愈投機,覺得他們家少爺小姐是天造地設一對,他們磕這對他們兩個。
柳春柔吹了好久,嘴巴都有些酸了,佟曦誠看着心疼,長眉挑起,“行了,行了,不疼,不怎麼疼。你先休息下,看你累的。”
“好,我回去休息。”柳春柔吹氣吹得大腦缺氧,都不知道今晚來幹什麼了,她想要下床穿鞋,佟曦誠拉住她,“今晚你在這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