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正矛盾該不該說了，畢竟今天佟曦誠做的事情太不是人了，背後說人閑話是不好，可是不說柳小姐被佟大人蒙在鼓裡更不好，思來想去還是說了吧，“我在來路上看到佟大人摟住個女子。”

“女子?”柳春柔眉頭緊蹙，身子前傾問道，“認識的?”

秦宵實在，“不認識。”

柳春柔脫離後坐回去，佟曦誠自然不是什麼花心的人，估計他…柳春柔是知道他的，總之隻要他肯來，肯主動把事情解釋清楚，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是什麼德行，她能不清楚嗎。

秦宵見柳春柔神色恹恹，有些憂心，“柳小姐。”

柳春柔朝他嫣然一笑，好像萬千燦爛的花兒綻放一樣精彩美麗，“秦公子，我想再等等。”

秦宵按在大腿上的手抓了又抓，松了又抓，他堅定對柳春柔道，“我陪你等。”

柳春柔有些訝然，微笑望了他下沒再說什麼。

秦宵不會說情話，他看着柳春柔有些失落有些期盼望着窗外，佟曦誠真是遇到個好女子，怎麼不懂得珍惜，他不願意陪她，那他陪她好了，無論多久都不會突然抽身離開的。

日中已過，日落西山，外頭不知怎麼地，烏雲密布的，包廂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緻，柳春柔有些歉意看着陪她幹等的秦宵，秦宵報以欣然一笑。

柳春柔笑不出來。

空氣的稠密得沒法呼吸，悶熱得很，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心情緣故，眼瞅着天黑了，外頭驟然下起了大雨，啪嗒啪嗒的，格外脆響，寂靜的包廂着聽到一清二楚。

店小二捏着白毛巾擦拭着額頭上的細汗，探身進包廂，見這兩位還在，快子時了這兩位怎麼還在，下面的客人都走光了，他灑笑道，“店裡不住店的，二位要是要住店對面就是客棧有。要打烊了。二位要是等人明天吧。”

柳春柔瞅了眼窗外的雷閃電鳴的，他不會來了，心裡無比失落，好像有什麼東西丢了一樣，丢了找不回來。她以為是重新開始沒想到隻是他一句玩笑罷了，他哪裡在乎這些。

柳春柔和秦宵出去了，在要出門口時候店小二特意送了把油紙傘，這大下雨，馬車不好叫。

柳春柔道了句多謝。

兩人出了緣如樓，走在直通通燈火昏暗沒人的長街上，外頭的雨滴啪啪啪直往下打，秦宵打開油紙傘擋在柳春柔頭上，柳春柔隻是道了多謝，瞥眼間看見秦宵另一邊大半個身子都淋濕了，這是她才注意到秦宵傘基本偏她這兒，他除了腦袋沒淋着大半個身子沒遮沒掩。

“你快往傘裡頭躲躲，衣服都濕了。”大概下雨天涼了，柳春柔身子打了個抖索，左右手互相環胸抱住。

秦宵是個實在人，“沒事，我身體壯實。”這傘不夠大，遮蓋不了兩個成年人，柳春柔也看出來了，隻好不停靠近秦宵，兩人身體不是碰撞下，秦宵轉頭道，“柳小姐，你不用這樣的。”

“這時候不用講究這個了。”柳春柔說完這句話大了個大大的寒顫，秦宵單手脫下外衣披在了柳春柔身上，柳春柔側仰頭望着他，這個男人。

秦宵移開了眼睛目視前方，無意間偏見了迎面撐傘走來的佟曦誠，他走得很急促又慌忙，腳下髒水都濺起膝蓋上了。

佟曦誠顯然也是看到了柳春柔和秦宵，好家夥，才一天功夫，這小子真是無孔不入。三步并作兩步快步沖到柳春柔面前，大聲道，“柔兒，我來了。”

柳春柔驟然聽到他聲音，見他滿臉歡喜對着自己笑，笑得很滿心歡喜，佟曦誠以為她愣住了，伸手要去牽她手。

結果柳春柔甩開了，正色道，“佟公子這麼随便的嘛，大街上跟女人拉拉扯扯。”

這話說得，佟曦誠才從醫館出來，緊趕慢趕才趕到這兒，他忙碌一天了，“柔兒，我們什麼關系，什麼叫拉拉扯扯。走，我們回家。”說着要去攬她肩膀。

柳春柔側開了，冷漠無情盯着佟曦誠，“什麼柔兒，我們，我和你什麼關系沒有。表哥，自重。”

這話砸的佟曦誠蒙了，握着傘柄的手緊緊的，有些握不住了，可必須握住，他瞧了眼在柳春柔身邊默不作聲的秦宵。秦宵坦蕩不怕看。有些可氣可笑，沒握傘那手指着他，“柔兒，你要是氣我沒有準時來，我可以解釋，那時我送一對母女去醫館，她哭着求我說她娘要快病死了，我…”

柳春柔面無表情冰冷道，“她娘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情，表哥，佟少爺，你解釋什麼呀?你需要解釋嗎。”

這話說得古怪，佟曦誠抹了把臉，佟曦誠強撐着一天的疲累，想要扯出個好點兒表情可是太累了，他神情有些嚴肅，沉聲道，“柔兒，你要是生我氣，我可以理解，反正是我遲到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們都要重新開始了，以前事情我們别争吵了。”想要伸手去拉柳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