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争吵了，重新開始?”柳春柔甩開了，皮笑肉不笑嗤笑道，“你不會是誤會了吧，我說的重新開始是我和你合作的重新開始，你腦子想哪兒去。”

佟曦誠看出了柳春柔是故意惹惱他，“别說氣話好嗎。你跟他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柳春柔毫不避諱挽起了秦宵的手臂，秦宵有一瞬間僵硬，随後自然，坦蕩面對佟曦誠，柳春柔将腦袋擱在他肩頭上，很是親密樣子，“秦公子人很好，平日不僅對我多加照顧，現在又冒着風雨來接我，我想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實在很難找。”

佟曦誠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盡量平心靜氣道，“柔兒，我有苦衷，你聽我解釋…”

“誰是你柔兒，以後叫我名字或者柳小姐，别以為是我在氣你，爹娘那邊我自己會去說的。”柳春柔的每次話都不帶感情的，深深刺痛佟曦誠。

佟曦誠眼瞳拉紅，嘴唇難以抑制顫抖，輕聲道，“你别自欺欺人，你喜歡人是我，是我…”

柳春柔直接側過身雙手抱着秦宵的後腦勺，踮起腳尖在他幹燥菱形的嘴唇上親吻下去。

與此同時佟曦誠的手中的握緊得不能再緊的傘柄終于握不住了，嘩啦一下從手中掉落下來，豆大的雨水一顆接着一顆直接砸他頭上，臉上，身上。他怔怔看着親吻完轉頭冰冷看着他的柳春柔。

柳春柔那一吻簡直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毫不留情直戳他心低最柔軟地方，痛到無法呼吸，痛到血液凝固。

秦宵見他可能随時暴走的狀态，随時準備應戰，然而佟曦誠隻是失了魂魄一般，雙目無神在他和柳春柔身上來回逡巡。

雨水順着他硬朗的臉龐往下流，滴落。頭發絲粘粘糊糊緊緊貼在他臉頰上，臉上血色統統消失不見，一片蒼白，狼狽至極。

他機械似在柳春柔臉上看，在秦宵身上瞧，可是他們真是好一對璧人。

柳春柔惡毒說道，“怎麼，不恭喜我找到喜歡人，你可是我的表哥啊！”她的話跟冰錐子似直射佟曦誠，同時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露出怯懦，她就是要得意，要開懷，要歡喜，佟曦誠，你玩夠了。

佟曦誠沒有說恭喜，隻是機械抹了把臉上雨水，帶着一身狼狽，濕透衣裳轉節似轉過身往會走，走得踉踉跄跄，看上去好像随時可能摔倒一樣。

柳春柔咬緊嘴唇，咬得嘴唇都破了也沒有開口說一挽留話，她目光死死定在佟曦誠後背上，似乎要把他盯出兩個窟窿。

在佟曦誠走遠後，柳春柔松開了秦宵的手臂有些歉意說道，“對不住啊，我想氣下佟曦誠那家夥。”說這話他沒心情看秦宵是如何的神情，佟曦誠不好受，她心裡也難過。

秦宵了然點了點頭，“柳小姐，我明白，我不介意。”

柳春柔聽他說這話垂下眼簾，烏黑濃烈的扇子樣的睫毛投射在眼窩下兩片灰暗色陰影，顯得她有些疲倦，思想了下，擡起澄亮的眼眸，“秦公子，我們可以試試，雖然我現在沒什麼感覺，也許相處了段時間日久生情。”

不該在對佟曦誠那家夥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柳春柔想自己還是清楚，他做好事時候是否能先想到自己。

真的不想了，真的不敢想了，佟曦誠這個家夥。柳春柔無奈無聲歎了口氣。她現在說不準對曦誠的感覺，她希望可以心裡不再有他，這樣大家都清靜，秦宵是個不錯的人，可以嘗試下。

秦宵聽了柳春柔這樣的話，心裡盛開千萬燦爛的煙花，他知道柳春柔心裡還是有佟曦誠，但他願意守在她身邊，永遠支持她，天長日久，她一定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意。

柳春柔和秦宵算是這麼拍闆下了，雖然她并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多試試也好，多給自己一個機會，省得在佟曦誠那顆呆樹上吊死。

那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秦宵護送柳春柔回去的，杏兒見到是其他男子，心裡不免嘀咕，後來追着問了自家小姐好會兒，自家小姐三言兩語說他們誤會了，他和佟曦誠隻能是協議關系，其餘沒有，做夫妻不可能。

杏兒不死心，她磕了這麼久兩人，兩人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她想要為佟少爺說兩句好話，柳春柔聽她一口一個佟少爺怎麼樣好，怎麼好的，索性直接推她出去，落得耳朵清靜。

屋檐上滴答滴答滴落着珍珠大晶瑩剔透的玉珠，柳春柔找了些錢莊的上的事情出來查看，預備競選了明日的商會主席，她是志在必得，至于佟曦誠那個家夥，哪兒涼快哪去吧。

此時的佟曦誠剛換好幹淨舒适的衣裳，轉過身同事重重大了個噴嚏，他擡手揉了揉鼻尖，嘀咕了聲，“誰在背後罵我?”

“大人，那小姑娘招了。”外頭的獄卒進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佟曦誠這個有點兒驚天動地的噴嚏，低頭彎腰拱手道。

“這麼快說了，好，去瞧瞧，那個細作真是瞧得起我。”次次弄得他跟春柔離心離德，大吵一架。這個細作真是很無聊，梁王怎麼會找這麼無聊人來折騰他和春柔。

玉書給佟曦誠披上了黑色披風，正好把他的俊臉隐藏在黑暗中，跟着自家少爺去瞧瞧那個假裝賣身救母的小姑娘。他心裡也挺氣，柳小姐和少爺事情這麼給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