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狐狸,做事真是滴水不露。
看來他得親自上場找證據。
佟曦誠忙着和梁王會面事情,柳春柔這邊沒閑着,她和秦宵經常上街遊玩或者在某家茶樓飯店用膳,做些尋常戀人之間應該做的事情,隻是每次她都會帶上杏兒。
饒是這樣,佟曦誠看着暗探遞來柳春柔和他的消息,依舊氣的不行,他不能直接去見柳春柔,便派執筆沒事找事在柳春柔門口指桑罵槐大罵一頓,杏兒直接一盆清水送走他。
杏兒氣惱回屋子對小姐抱怨道,“小姐,你瞧瞧,這都什麼事情,秦公子是個好的,可是他是個悶葫蘆一樣人,你以後當真跟他成親了跟在寺廟有什麼區别。”
柳春柔沒工夫聽杏兒抱怨,她在提煉執筆罵那些話裡内容,這麼說梁王殿下要和曦誠見面了,在緣如樓斜對面的百家茶樓。他真的相信,未免太快了吧。
另外佟曦誠也太無聊了,後面盡罵些廢話警告她不要跟秦宵在一起,他管得真寬。
杏兒見自家小姐一臉神思呆呆,壓根沒有在聽自己的話,她大聲叫了聲,“小姐。”
柳春柔這才轉過頭看向他,“明日去緣如樓,再有,秦公子以後是我的良人,也算你主子,對他尊敬點兒。”
杏兒眉尾上揚,倒八字睜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我對秦公子夠尊敬了,你看你們在一起時候我多過一句嘴嗎。再說我實話實說。他這人心裡頭太子殿下第一,小姐,你嫌佟少爺總是不把放在心口第一位,那麼這位秦宵秦公子,他也是一樣的。你為什麼對佟少爺那麼嚴苛。”
柳春柔但笑不語。
秦宵和佟曦誠沒有可比性,秦宵是一個筋直通通的,她一眼邊知道他什麼樣的人,即便他是有所令她不悅作為,她心裡并無波瀾,她對他僅僅隻是喜歡。
而佟曦誠,她說不準,對此人是何種想法,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給不了她基本的安心,他的一舉一動總是牽動着她的情緒起伏,他身上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即便他現在信誓旦旦說喜歡她,誰知道他下一秒是不是也會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苦衷将她推入煉獄。
那種滋味她嘗過了,不想再嘗試了。
杏兒婆婆媽媽唠唠叨叨一大堆佟少爺秦公子依舊沒有起任何作用。
佟曦誠在約定日子約定時間白家茶樓二樓小包廂見到了梁王殿下,梁王殿下身着一身玄色圓領衣裳,腰間系着一條翠玉黑色帶子,人正值壯年,風華正茂,整個人通身上下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梁王長得普通,眉目鼻眼都很标準,說得是個長得标準的普通人,一見在小厮推門而入迎迎進來的佟曦誠,邊笑着起身相迎,一個王爺能親自起身相迎,足夠說明他在梁王心中的份量。
佟曦誠淡然自若行過禮,梁王虛扶了一把,臉上挂着和藹可親的笑容,“早想邀請佟大人,不是總不得空,往日書信可是送到了。”
佟曦誠抱手,“多謝王爺厚愛,佟某隻是學文略勝一籌,實在當不起什麼王爺這番盛情美意。”
“請坐。”梁王和佟曦誠同時在窗戶邊的桌旁的椅子面對面坐下,佟曦誠刻意慢一拍坐下。
從這兒可以看到對面緣如樓的包廂場景,緣如樓那兒二樓柳春柔正在和秦宵不知道說笑些什麼,總之看上去暢談很快意的。
梁王開頭狀似無意地閑談廢話試探他,佟曦誠腦子靈光嘴巴巧答得滴水不露天衣無縫,他知道梁王必定不會輕信于他,必在之前調查過他,他做戲得做全套。他演技差得入戲方真的了。
“王爺,看來是不信任佟曦誠,這樣的話,佟某還是自行告退得好。”佟曦誠是來揪梁王證據,不是來聽梁王廢話東拉西扯,他以退為進作勢要起身離去。
梁王趕忙安撫道,“年輕人氣盛,本王自然是信任你,隻是本王不信任你身邊的人。”
“何人?”佟曦誠心裡大緻明白了。
梁王往窗戶對面緣如樓方向微擡下巴,佟曦誠看過去見柳春柔和秦宵有說有笑,他端坐會原位,不鹹不淡道,“一介小女子,不足畏懼。”
梁王哈哈笑,笑得爽朗幹脆,他目光逼視佟曦誠似笑非笑道,“一介女子是不足畏懼,她身後可是站着柳家錢莊這個大靠山,而她天資聰慧,英勇果敢,這樣的人放在哪兒都是威脅,佟大人,本王看重的人都會拿出些誠意。”點到為止,至于下面的話佟曦誠要是猜不出來他就不用梁王這樣三請四邀的。
佟曦誠了然,心中明白,望向對面的二樓的包廂裡,此時隻剩下柳春柔和杏兒,他輕扯起嘴角,“那佟某原為王爺安心。”說着起身離開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