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排我編排得蠻來勁兒。”佟曦誠陰沉着臉走到柳春柔身邊,湊在她耳畔咬耳朵吐溫氣道,沒等柳春柔開口解釋,抽離開腦袋,拍拍她的小肩膀,“下會多編些,正好我這個不長人心的本人聽聽,知道自己是那兒入不了柳小姐你的慧眼。”說完邁步往外頭要出去。
柳春柔聽他陰陽怪氣責備自己,心裡不大舒服,看他大搖大擺要往外頭走走,随着他身子轉過去擡手,“哎”聲。
走了兩三步佟曦誠明白過來,他是摸黑爬窗戶進來這麼大模大樣出去讓人看見他們白天演得不是白費功夫。
于是嗖一下溜轉回來,溜到床前窗戶上,轉身對着柳春柔勾唇一笑,雙手撐着窗沿滑魚翻身出去,消失在院子中無盡的黑暗中。
柳春柔上前兩步遙望窗外院子裡黑糊糊看不真切的景物,月光黯淡,地上大部分籠罩在陰影中。
這一個兩個,陰陽怪氣,吃什麼藥。
柳春柔打了個困倦的哈欠,手捂着嘴巴輕輕拍了拍,上床就寝吧,轉身脫鞋上床。
重來一世,好多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改變,爹爹娘親旭禾他們不會慘死在火宅中,她自己不會莫名其妙中毒亡故。繼續努力扳倒梁王,她柳家的日子能恢複正常了。
柳春柔拉起單薄杯子到胸腔,整個人蜷縮側躺着睡着,一直手臂放在腦袋邊上,一隻手搭在腰上。朦朦胧胧中安穩熟睡過去,黯淡閨房中星星點點的亮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射在她床上,勾勒出她曼妙凹凸有緻優雅的身姿。
她要養精蓄銳,對付梁王,保護自己和自家錢莊。
柳春柔和佟曦誠決裂事情很快傳開了,連剛攜男寵遊玩回來的長公主笑眯眯捏着象牙折子扇過來毫無誠意的惋惜一番而後嘻嘻帶着滿身香氣而去。
柳春柔和佟曦誠兩個主子倒是沒有多大意見,隻是打了個香香的噴嚏,杏兒執筆玉書三人可是氣壞了,紛紛冒死勸說自家小姐少爺的。
“佟少爺知根知底,小姐你這麼不要了多可惜啊!”杏兒苦口婆心勸說。
“柳小姐雖說不是什麼官宦子女,可樣貌才學那樣不必她們強,錯過了要悔恨終生。”執筆說得聲情并茂,連同肢體一起勸阻。
“對,少爺,錯過不會再有了。”玉書簡單附和兩句。
結果他們三人紛紛遭到自家小姐少爺無情斥責。三人痛心疾首,主子們不能在一起,他們這麼多年磕的才子佳人散去,幾天吃飯都不香了。
柳春柔和佟曦誠沒功夫理會他們磕才子佳人,吃飯香不香問題,佟曦誠趁人打鐵,跟柳家養女溫憐兒走到一起,時常一起出門逛街遊玩。
杏兒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她咬牙切齒對自家不争氣的小姐道,“溫小姐真是沒臉沒皮,不知道是誰把她拉扯大,她居然好意思勾搭佟少爺,跟小姐你搶。佟少爺也是沒節操,溫小姐怎麼比得上小姐。小姐你說句話。”
柳春柔算好一筆賬目,放下手中蘸墨的毛筆,頭也不擡,“那是他們事情,好好幹事。”
佟曦誠的桃花運向來多且廣泛,是他這個人太優秀還是他本人魅力太大不得而知。溫憐兒,她嘛…前世她總是往佟府跑,那時候以為她是特意來關心自己,現在細想起來是刺探軍情,那時候心裡苦,難得有個娘家人來,多少總會訴些。
想到這兒,柳春柔擡頭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真是無限美好,不知道佟曦誠進行到那步了。
緣如樓二樓包廂内。
佟曦誠起身拉着袖子給溫憐兒夾了口菜,而後坐會原來的位置,溫憐兒依舊是溫柔和順的模樣,笑模笑樣看着對面的佟曦誠,“佟大人,為了接近梁王可是大費心思,你大可不必如此,梁王殿下本來對你們這些個青年才俊青睐有加,你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大可直接聯系,何須我這個中間人。”
佟曦誠放下手中筷子,溫憐兒已經捅破了這層朦胧模糊的薄紙,他沒必要再演戲,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溫憐兒,“溫小姐,佟某是有些才情,但在梁王殿下面前不能恃才而驕。梁王殿下一直以來頗有意思,隻是佟某到底是外人,需要人引薦。”
佟曦誠态度謙卑有禮而不卑不吭,溫憐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一點兒,我想請問下佟大人。”
“溫小姐請說。”
“佟大人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她幾乎是在從小埋藏入,佟曦誠打哪兒知道,他不簡單。
佟曦誠淡然笑了笑,“有心者自然會知道,再說已經不重要了,梁王殿下是何意思?”
這會兒溫憐兒沒說話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了封封口信箋推到佟曦誠身邊,起身自己離開。
佟曦誠打開信箋抽出裡面的信紙迅速閱看一遍,而後揉捏成紙團順着窗戶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