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擔心溫憐兒,殊不知她已經逃之夭夭了,柳春柔深呼吸了口氣輕輕籲出一口氣歎道,“旭禾,别想什麼溫憐兒,她早跑了。”
柳旭禾似乎不能反應過來‘她早跑了’是什麼意思?疑惑看着面前的姐姐,柳春柔隻好實話實說,“溫憐兒根本就是騙你,她從頭到尾利用你替她辦事,出了事情她先溜走就是怎麼簡單。”
柳旭禾似乎不能夠聽懂一樣,雙目怔怔,定定望着面前的柳春柔,具體而實在,可她嘴巴一張一合他完全聽不大懂,這什麼意思?他咧着嘴巴要笑笑不出來愣愣看着姐姐,“你騙我是吧,她怎麼…她怎麼可能跑了呢。”說道這兒他雙手抱着腦袋幾乎痛苦把頭埋在膝蓋上喃喃低語,“她她怎麼可能騙我怎麼可能騙我…怎麼可能…”
柳春柔一把薅起他淩亂的長發,頭皮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看着柳春柔,柳春柔低吼道,“你清醒清清醒吧,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感覺得出來,隻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她是别的錢莊派來刺探情報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柳春柔的話毫不留情把柳旭禾想要遮掩的事實擺在陽光下,他無處藏匿,無處遁形。
好一會兒功夫,他緊緊抱着柳春柔嚎啕大哭起來,哭的變腔走調,哭得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哭得哽咽不已。
他把腦袋擱在柳春柔的肩膀上,不停地道,“她騙我,她騙我,她騙我……”如此反複不下幾十遍。
柳春柔隻是順着他脊梁撫摸給他順氣,讓他好受些。
柳旭禾從牢房出來後直接發高燒生病了,樂婉音這時候回來照看他,雖然她對這個名義上的郎君沒什麼感情,但在最困難時候是他幫了自己,使她不至于身敗名裂。
柳老爺和柳夫人自然是心疼不已,可又能怎麼辦呢,抓着樂婉音的手不停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樂婉音擰了條濕毛巾給他敷上,識趣沒有多問什麼。反倒是她身邊的丫鬟綠珠看不大下去瞪着眼睛道,“姑爺,這是明目張膽不把小姐放在眼裡。”
樂婉音看着發高燒說胡話的柳旭禾輕聲道,“彼此彼此。”
樂婉音在出來時候遇見了柳春柔,她仍舊是傲氣,“如果不是因為佟大哥,我不會來你家裡。”
柳春柔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幸苦你了。”
這時候外頭的小厮來報說有人遞給書信,柳春柔囑咐她好生照顧旭禾而後毫不猶豫轉身出去了,氣得樂婉音在身後直跺腳。
柳春柔打卡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閱看,居然是溫憐兒約她三日後在君子山腳下的小溪旁相見,她有話對她說。
這個溫憐兒該不會又要打什麼歪主意吧?
柳春柔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她還有什麼壞主意,而且她現在沒必要謀害自己。于是瞞着佟曦誠去赴約了。
她倒向看看溫憐兒有什麼話像單獨跟她說。
赴約那日,豔陽高照,柳旭禾已經好轉許多了,起碼可以吃些油膩的膳食,佟曦誠被皇上和易王召到宮裡頭去了。
柳春柔連杏兒也沒有帶出來,她漫步在滿是光滑鵝卵石的溪邊,凹凸不平,時不時看着溪水川流不息,柳春柔感到種前所未有的清新,饒有趣味在鵝卵石上渡來渡去,蠻好玩的。
都晌午了,始終沒有見到溫憐兒,她不會是耍自己吧。
正在柳春柔百無聊賴想要回去時候,一葉竹筏順流而來,竹筏上坐着個焚香沏茶的銀白色衣裳女子,她身邊點着袅袅升騰白煙的熏香。
柳春柔瞧去,不正是約她赴約的溫憐兒嗎,她倒是好雅緻啊!
柳春柔紮溪邊岸上注視着她,溫憐兒也在竹筏上回望柳春柔,在竹筏靠近柳春柔時候,她沏了杯茶對柳春柔輕聲道,“春柔姐姐,收手吧,你不是梁王的對手。”
柳春柔饒有趣味看着她,聽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她單手支着下巴,“你特意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那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不可能。你們梁王想要不費吹灰之力拿走我柳家的東西沒門。”
竹筏上的溫憐兒站起來勾唇淺笑,眼神複雜望着岸上的柳春柔,“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枉我是徒勞,春柔姐姐,我真是為你好。我不想對付你,你也不是我對手,何必自讨沒趣呢,幾次三番都沒能抓住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春柔有些不耐道,她可沒閑心聽溫憐兒說這些廢話。
溫憐兒扇了下長長翹翹蝴蝶翅膀似的眼睫毛,語氣有些凝重說道,“你離開佟曦誠。”
原來是為了那個家夥,他的桃花真是旺盛,朵朵都是嬌豔欲滴的美人,柳春柔不帶任何神情冷漠喊道,“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你要是特意約我來說這些廢話,那我沒工夫聽了,不見你勒。”說着擡腿要走。
溫憐兒似乎還想要叫住她,但到底是看着她遠離而去,她縮回手跪坐下,眼神多了些許黯然神傷。
兩岸猿啼也不能表達她的哀傷憂思。
柳春柔單獨赴約見溫憐兒的事情還是被佟曦誠知曉了,他圍着柳春柔轉了個圈恨恨道,“你是不是不長記性,明知道她是個危險人物,還敢單獨去見她?她要是臨時起義想要殺她不是捏螞蟻事情嗎,你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