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正襟危坐安靜坐在凳子上,看着佟曦誠憤恨圍着她打轉,她淡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呢,再說溫憐兒我們之間相處了有些年了,多少對他彼此有些了解,她不至于那樣。”
佟曦誠不以為然停在柳春柔身前,傲嬌道,“我是說萬一,萬一有個什麼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
柳春柔擡起眼睛看了他下,“你擔心我?”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我不擔心你擔心誰。”佟曦誠氣哼哼看着前方虛空的空氣。
柳春柔抿嘴輕笑了,佟曦誠不知道她笑話那一出,低頭俯視她,“七夕節那天你有空嗎?”
“你想幹嘛?”
“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逛逛街了,随便呗!”佟曦誠說這話時候耳朵尖紅得要滴血,愈到後面聲音愈低。
柳春柔似乎思想什麼,佟曦誠注視着她清涼的雙瞳制止她道,“秦宵秦公子七夕那天要招呼家人,你别拿他當借口。”
柳春柔向上扇了下濃密烏黑的睫毛,直勾勾盯着佟曦誠看,“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有空了。”
七夕節那天夜晚,燈火明亮,火樹銀花不夜天。
佟曦誠滿心拟着要同柳春柔一起去看煙花放花燈,結果看到柳春柔帶來的人時候眉毛擰起來了,嚴肅神情道,“你帶這個小崽子出來做什麼?七夕節,大人的節日,你邊玩去。”
柳春柔才不會讓佟曦誠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特意去宮裡頭接了太子穆滔滔出來。
穆滔滔難得能出宮遊玩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跟母妃撒歡,父王他不敢,在易王妃和皇後的再三叮囑下終于溜出了宮了。
他和佟曦誠大眼瞪小眼,“誰說七夕是你們大人的節日,這滿大街的小孩子那麼多,你怎麼不去說。”
佟曦誠叉腰氣岔低頭盯着小崽子,“這滿大街的小孩沒見你怎麼煩人,他們都是各玩各的,我跟你春柔姐姐要單獨相處,你在這兒礙手礙腳的,杏兒你們帶他其他地方玩去。”
穆滔滔臨走前噘着小嘴巴罵了句,“狼心狗肺。”而後對柳春柔歡喜道,“我們緣如樓見。”柳春柔應下了,看着穆滔滔噘着屁股跟着杏兒執筆玉書他們三人一起去玩樂了。
柳春柔斜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跟我一起走?”
佟曦誠馬上應承,“并肩走最好,走吧。”說着擺了個請的姿勢,柳春柔不客氣向前走了,佟曦誠緊随其後。
帝都的七夕佳節跟杭州沒什麼不一樣,街頭燈火闌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街頭巷尾有各式耍把式,街道兩旁有賣各色小吃,猜燈謎,時不時街道上有兒童歡聲笑語,跑來跑去。
不小心把柳春柔給撞了一下,身子不穩,向後踉跄倒,佟曦誠眼疾手快立馬将人攬住抱在懷中,柳春柔摔進了他懷裡,看着佟曦誠額頭寬高,俊眉星目,高鼻薄唇,很是好看,他的眼睛好像散盡無數閃耀的星星,柳春柔在這一刻心髒慢了一拍,似乎被吸引住了。
兩人互相定定望着對方,柳春柔是愣住了,佟曦誠眼裡包含了無數火樹銀花綻放給她看。
柳春柔臉頰微燙,立馬站直了身子離開了佟曦誠懷抱,佟曦誠懷裡空蕩蕩的,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剛才看我看得入神。”
氣得柳春柔白了他一眼,羞紅臉,“胡說八道。”
柳春柔賭氣似連着猜中了幾個燈謎,更令她郁悶是那些做燈謎的人都說他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一對。
佟曦誠嘻嘻直笑給了那賣燈籠幾吊錢,那知人家說不要錢隻給有緣人,說到有緣人佟曦誠深有意味望向柳春柔。
柳春柔快速離開了,什麼狗屁有緣人,要是秦宵在哪裡輪得到他呀。這些賣燈籠怕不是佟曦誠安排好的吧。
在燈火輝煌的畫舫上有一雙犀利美目流轉盯着他們,手裡緊緊撥動着琴弦,似乎要把琴弦扯斷了才罷休,她帶着鬥笠任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什麼有緣人,天造地設一對。無稽之談。
“禀溫主子,人安排好了。”
溫憐兒輕輕撥動着琴弦發出铮铮動聽琴音,語氣輕柔道,“直接放火燒死他們。”用談論今天天氣的語氣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