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西覺得今天應該是他最近這段時間最不順利的一天。
他的手上是一份剛剛從航空公司那裡得到的資料。面前的少女一家确實是才剛剛來到西雅圖沒多久。
雖然,僅僅憑一次航班信息并不能完全确認前幾次兇案發生時少女一定不在西雅圖。
但按照他對幫兇的側寫,這個幫兇必然是非常熟悉作案區域、住在附近的人才對。
少女并不符合這部分的側寫。
昨天晚上,他們根據追查到的線索,找到了約翰·溫切斯特的住所。
溫切斯特是他們目前的頭号嫌疑犯,不僅符合了他做出的側寫,而且有資料顯示,他與多起惡性案件有牽連。
那些受害女性均為獨居女性,家中多多少少都存在非科學相關的東西,這或許是他們被兇手選中的原因——整個犯罪現場都呈現出一種邪教獻祭的恐怖感。
羅西曾經因為相信通靈者栽過大跟頭,所以他對這些東西深惡痛絕,但當這些人被殺害的時候,他也不會選擇嘲笑。
所以,這段時間他在西雅圖警局盡心竭力地幫忙。
不斷加快的殺人頻率告訴他,Unsub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們從目擊者們的口中得知,有一位黑發的少女曾經出現在過幾位受害者家的附近,一次是巧合,多次就不太對勁了。
他們的Unsub有一位年輕的幫兇。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最後一位受害者被刻上的咒文,刀口并不夠平滑,透露出青澀。
因為兇手有兩位,一位熟練,一位還處在練習階段。
羅西推測是一位年輕且狂熱的追随者,那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受到他人的蠱惑。
警方找去汽車旅館的時候,溫切斯特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了。
雖然人已經不見了,但他們更加确定溫切斯特就是Unsub,因為他的房間裡還有匆忙離開時沒有帶走的部分資料,那些死去女人生前的照片,還有印有詭異咒文的打印紙都還留在房間裡。
在這個時候,羅西從旅館員工的口中問到了新的情報。
一個年輕的、外表看着無害的黑發少女曾來找過溫切斯特。
他們根據少女留有的紙條,來了一場埋伏行動。
本來是想看看能否埋伏到溫切斯特本人,但事情顯然不會這麼順利。
但他們至少帶回了一個疑似幫兇的人,如果能撬開這個少女的嘴巴,誘她倒戈,他們就能抓到溫切斯特。
但現在……
羅西想在心裡勸解自己,他抓錯人了。
但是維奧拉身上依舊充滿着大量的疑點,事情根本說不通。
難道就真的隻是巧合到了這個地步嗎?
“羅西探員,我沒有撒謊,不是嗎?”
維奧拉看見探員滿臉複雜的神情,主動開了口。
是她提出讓羅西去查自己的航班記錄的。
“我的嫌疑洗清了嗎?”
“……是的,孩子,你之前确實不在西雅圖。”羅西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堵得慌。
“但是,維奧拉,讓你走之前,你讓我把想問的問題問完,好嗎?”
他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些什麼。
“您問吧。”少女鎮定地望着羅西,與他對視。
“你之前不認識約翰·溫切斯特,是受托給他送禮物,對嗎?”
“是的,蘭迪叔叔讓我給他的好友送感謝禮,但具體的情況我并不知道。”
“你的叔叔蘭迪,有和你提到過任何關于溫切斯特的信息嗎?”
“沒有。”
“他為什麼不自己去送禮物?”
“蘭迪叔叔不在西雅圖,但他知道我在西雅圖,所以才拜托我的。”
“他為什麼要拜托你這個孩子?為什麼不拜托你的父母?”
“禮物送到的時候,我父母正好已經去旅遊了,所以我才自己去的。”
“讓你一個未成年去汽車旅館,你的叔叔不會感到不合适嗎?”
“我想我叔叔并不知道溫切斯特住在那樣的地方,他隻是有個地址。”
羅西看着對答如流的維奧拉,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可以現在打個電話給你的叔叔嗎,我想問問他溫切斯特的事情。”
“當然可以。”
維奧拉答應得很快,這讓羅西覺得有些詫異。
“不過,他是神父,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忙,不一定會接電話。”維奧拉補充的内容更是讓他意外。
一個背着通緝的逃犯居然和一個神父是朋友,還到了不遠萬裡要送禮物的程度,這組合也太奇怪了。
電話接通了,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你好,我找蘭迪神父。”
“……”
“叔叔,是我,維奧拉,有些事情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