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奧拉對着電話解釋了一通,然後看向了羅西:“他說現在有時間,給你。”淺藍色的眼睛裡透露着無害。
事情順利得羅西都有些跟不上節奏,他接過維奧拉遞來的電話筒,和那頭的人交流起來。
羅西一無所獲。
對面的神父也對溫切斯特變成連環殺手這件事非常吃驚,并萬分後悔自己讓維奧拉去送禮物。
面前的少女就像是無辜被卷進案子的良民,單純倒黴。
是他錯了嗎?是他太多疑了嗎?
身為側寫師的他在接觸這個女孩的時候始終覺得哪裡不對,但卻抓不住任何破綻。
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羅西打這通電話時,同樣也一直都在觀察面前少女的反應,她鎮定、平靜,盯着他打電話,沒有眼神上的回避,表現出自信泰然的狀态,絲毫沒有一個害怕被懷疑的青少年的樣子。
維奧拉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懷疑。
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證明對方與本次案件有關,無法強行扣留對方。
甚至他自己的側寫都告訴他自己,抓的人不對。
羅西隻能将維奧拉送到了警局門口。
“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希望你能聯系我。”羅西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并不像是對待一個比他小了一大輪的小輩。
“不僅僅是為了受害者們,也是為了溫切斯特的兩個孩子。”
維奧拉心頭一跳:“孩子?”
“汽車旅館的工作人員說,溫切斯特有兩個兒子,但是昨天我們搜查他的房間時,沒有發現他的兩個孩子,卻發現了一部分遺落的受害者資料,但更多證據已經被帶走,我們沒能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維奧拉本是他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一種不好的預感萦繞在維奧拉的心頭,她讨厭自己的這種第六感。
“走投無路的犯人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羅西深深地看着維奧拉,“我隻是希望能快點抓到兇手,解決這個案子。”
“……我會的,羅西探員。”維奧拉這是在回應羅西剛剛的請求。
維奧拉轉身離開的時候,能感受到背後一直有一道視線在追着她,她也知道是誰在看她。
對不起,羅西探員。
她忍不住在心中默默道歉。
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和面前的探員說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按照她的經驗,一般的人要是聽到這些,隻會罵她是腦子有病的瘋子。
更别說,她現在面對的是一位資深的FBI探員。
而同時維奧拉也知道這件事情背後存在的風險,普通人接觸這些事情,一個不慎就可能威脅到生命。
少女直接打了出租車來到了她困住瘦女鬼的地方,她有些事情想要證實。
被帶到警局雖然倒黴,但卻意外獲得了不少信息。
維奧拉的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教堂的後面依舊如同昨日一般,靜谧得幾乎沒有響聲,隻有少女踩在泥土地上的悶響腳步聲。
這是維奧拉特地選的位置,就是為了不被人發現。
她對自己這種近乎于做賊一樣的行為感到心酸,如果還在拉斯維加斯的話,遇到類似的情況,她可以毫不顧忌地将鬼怪困于蘭迪神父所在的教堂,而不用擔心自己會暴露什麼。
她看着自己設下的咒陣,裡面的鬼影顯然已經失去了昨日的‘活力’,甚至連人形都維持不住,化成了一團黑色霧氣,懸浮在空中。
“阿莉希亞。”
伴随着這個名字從少女的嘴中吐出,鬼影輕微地晃動了兩下。
“今天在警局,我看到了一些照片,”維奧拉說,“有人将你祭獻給了什麼東西,是嗎?”
‘祭獻’這個詞刺激到了女鬼,熟悉的嘶鳴又回蕩在少女的耳畔。
但這一次少女并未呵斥女鬼停止,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但是我沒在案情闆上看見你的名字,你是還沒有被發現嗎?還是……”
“還是你就是那個幫兇?”
這就是維奧拉的猜想。
住在那棟詭異的房子裡,可以給她留下與受害者身上相同圖案的印記,說明瘦女鬼必定與最近的連環殺人案牽連很深。
再結合初見到瘦女鬼時她的樣子,和羅西探員口中的那個幫兇……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一時間,周圍的一切再次回到了安靜之中。
鬼影仿佛是凝固在了原地一般,像是被說中了什麼。
維奧拉擡起了附有印記的右手腕:“但是你的那場祭獻失敗了對嗎?所以那個人要再找個祭品。”
如果祭獻成功,她也不可能遇到這個女鬼了。
“你被你的同伴殺死,屍體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腐爛,但你死了還要幫他找祭品?”
“阿莉希亞,那個人會埋葬你嗎?”
“會為你哀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