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兩位官爺大駕光臨...”她臉上堆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安,“不知小店這是攤上什麼事了?”
沈由溪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像,徐徐展開。
”底下人都說沒見過葉秋娘子,想必媽媽該是認得的?”他語氣溫和,目光卻如利箭般銳利。
蘇淮樓敏銳地捕捉到老鸨眼中轉瞬即逝的慌亂。
"認得認得,就是畫上這位姑娘。”
老鸨用團扇半掩着面,聲音突然壓低,“那個...葉秋她...出什麼事了?”
“我們需要了解她平日的仇家,或是...”
沈由溪示意蘇淮樓一同落座,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茶盞邊緣,“可有什麼特别親近之人。”
他低頭斟茶,氤氲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面容。
老鸨見這邊見兇神惡煞的二人,又聽見樓下時不時傳來的叫喊聲,無奈的歎了歎氣。
“你去叫春燕彈琵琶,可别再出什麼岔子!”老鸨擰着絹帕,朝身旁的小厮使了個眼色。
“是,媽媽,我這就去。”
待小厮退下,老鸨立刻堆起笑臉,扭着腰肢轉向沈由溪一行人:“哎喲,幾位官爺想問些什麼?老婆子我一定知無不言。”
“坐下說話。”沈由溪擡了擡下巴。待老鸨戰戰兢兢落座後,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那一聲聲脆響讓老鸨不自覺地攥緊了帕子。“先說說,葉秋是什麼時候來的燕春樓?”
“回官爺的話,”老鸨咽了咽唾沫,“約莫是三年前。這丫頭原是錢府的家奴,不是我們買進來的。”
“三年前她突然來找我,說能替我掙錢,但有兩個條件——一是要留在燕春樓,二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說到這裡,老鸨眼睛一亮,比劃着道:“您猜怎麼着?她當場就露了一手琴技,那叫一個絕!絕對是名師調教出來的。”
“我一想,錢府出來的丫頭,肯定見過世面,就應下了。”她揮舞的絹帕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險些掃到沈由溪的鼻尖。
沈由溪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這些年都有誰來找過她?”
“統共就三位。”老鸨扳着手指,“頭一位是朱大人,那可是咱們扈州城之前的青天大老爺,絕不會記錯。還有個打漁的,再就是個......”
她突然卡殼,用力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是個書生模樣的後生,看着挺斯文的。”
“錢府的人沒來找過她?”
“她每日彈完琴就回錢府了!”
蘇淮樓運筆如飛,墨汁在紙上洇開一朵小花。沈由溪瞥見,嘴角不自覺揚起。
他們又細細盤問了葉秋的日常起居,可惜再沒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