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樓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語帶譏諷:“怎麼樣都行,棺材裡不是還躺着兩具沒爛透的屍體嗎?”
陸琨忽然擡手,示意衆人噤聲。他的耳尖微動,低聲道:“不必了——”
話音未落,遠處已傳來異樣的響動,風聲不同尋常般的急,樹葉沙沙聲格外明顯,他緩緩起身,眼神銳利如刀:“……這不是來了嗎?”
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
七道黑影如鬼魅般從露天洞頂飛掠而下,玄鐵靴踏在青石闆上發出清脆的铿锵聲。他們手持制式相同的彎刀,刀身在陽光下泛着幽藍的寒光,顯然都淬了毒。
“戒備!”陸琨一聲暴喝,雙刀已然出鞘。隻見他右手長刀橫于胸前,左手短刀反握,刀鋒在月光下劃出兩道銀弧。
蘇淮樓的“清許”劍發出一聲清越龍吟,劍尖斜指地面。
宋霖手腕一抖,腰間銀鞭如靈蛇出洞,在空中炸開一聲脆響。
四人默契地移動腳步,瞬間将宋霜霏護在中央。
最令人意外的是沈由溪——她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油紙傘“咔”地一聲展開,傘骨間寒芒閃爍,竟暗藏十二枚淬毒透骨釘。
傘面旋轉間,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道銀色軌迹。
宋霜霏怔怔地望着沈由溪的背影。
這個平日裡總愛撒嬌的姑娘,此刻執傘的姿勢穩如泰山。
她足尖輕點,身形如穿花蝴蝶般輕盈地轉了個半圓,将宋霜霏完全納入傘影的庇護之下。
“宋宋别怕。”沈由溪回頭展顔一笑,眼中卻凝着前所未有的銳利,“有我在呢。”
七名黑衣人同時舉刀,雪亮的刀光映着靈堂内搖曳的燭火,在滿地白骨上投出森然鬼影。
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既然都到齊了,那就一起上路吧!”
刹那間,七道黑影已如鬼魅般襲至。陸琨雙刀交錯斬出,刀光在月光下劃出兩道銀色弧線。
卻見為首黑衣人彎刀一挑,竟以詭異角度架住雙刀。刀鋒相撞,火花迸濺,陸琨虎口一震,心中暗驚——此人内力竟不在自己之下!
蘇淮樓用劍挽出七朵劍花,直取右側黑衣人咽喉。
不料對方身形一矮,彎刀貼着劍身劃過,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兩人錯身而過時,蘇淮樓瞥見對方頸後的“玖”字。
宋霖銀鞭如蛟龍出海,纏住一名黑衣人右腿。
正要發力時,鞭梢突然一輕——那黑衣人竟以彎刀為支點,淩空翻越鞭影,刀鋒直取宋霖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沈由溪傘尖突刺,“叮”的一聲格開緻命一擊。
“蹲下!”沈由溪嬌喝一聲,油紙傘急速旋轉,十二枚透骨釘激射而出。
三名黑衣人卻同時揮刀成幕,将暗器盡數擊落。傘面與彎刀相擊的悶響中,沈由溪連退三步,手臂發麻——這些人的配合竟如此默契!
戰圈中央,宋霜霏盤膝而坐。
她雙眸微閉,耳畔是刀劍相擊的铮鳴,指尖卻在膝上規律地輕叩。
忽然,一滴冷汗順着她精緻的下颌滑落——按照更漏計算,距離子時僅剩不到兩個時辰。
四人背靠背聚攏,将宋霜霏護在核心。月光下,七名黑衣人已重新列陣,彎刀上的幽藍寒光連成一片緻命星網。
為首的蒙面人陰森笑道:“現在投降,還能留個全屍。”
“投你媽!”沈由溪大喊一聲。
話音未落,七道黑影已如毒蛇般再度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