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面色發青,卻仍強撐着揮鞭,直到毒性發作,轟然倒地。
“走!”陸琨背起昏迷的宋霖,蘇淮樓斷後,沈由溪攙着宋霜霏,五人跌跌撞撞沖入密林。
身後追兵不絕,直到沈由溪撒下一把“迷魂散”,才勉強甩開追殺。
“該死!” 黑衣人低嗤一聲。
......
黎明時分,五人終于逃到宋霜霏在城郊的莊子。
這處宅院青瓦白牆,看似尋常,卻是她來扈州前特意置辦的——這位貴女連枕席都要用蘇州的軟煙羅,自然受不得官驿的硬闆床。
“快...快進去......”陸琨嘴唇發紫,剛推開朱漆大門就軟倒在地。
蘇淮樓用劍撐着身子,将宋霖放在榻上後,自己也嘔出一口黑血。
沈由溪将藥丸吞下,臉色恢複不少。
唯有宋霜霏毫發無損地站着,雪白的裙裾甚至沒沾上一絲血迹。
她冷靜地喚來心腹丫鬟燒水備藥,幫沈由溪更好的救助。
整整三日,莊子裡藥香不散。
沈由溪強撐着一口氣為衆人施針治療。
她伏在藥爐邊昏睡過去時,蒼白的指尖仍搭在宋霖腕間,長睫上還凝着未幹的淚珠,爐中炭火将熄未熄,映得她臉色愈發憔悴。
蘇淮樓醒來時,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幅景象。
他撐起身子,踉跄着走到沈由溪身旁。
指尖剛觸到她的額頭便被燙得一顫——這熱度,怕是已燒了整夜。
“......”
他喉結滾動,終是沒敢驚醒她,隻輕輕将人打橫抱起。
懷中人輕得像是片落葉,素日靈動的眉眼此刻緊緊蹙着,唇上還咬出了幾道血痕。
“對不起......我沒能護好你。”
蘇淮樓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指節擦過她滾燙的頰側,眼底翻湧着濃重的愧色。
“吱呀——”
房門突然被推開,宋霜霏端着藥碗愣在門口。
晨光斜斜地漏進來,正照在蘇淮樓泛紅的眼尾,和他懷中昏睡的沈由溪身上。
“......”
宋霜霏迅速退後半步,卻又想起什麼似的,用團扇掩了半邊臉:“若是溪溪醒了,告訴她其他人都無礙了。”
說完便閃身出去,還“貼心”地替他們帶上了門——隻是那扇子後頭,分明藏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