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摸起手機,看都沒看來電人是誰就接了起來比在耳邊,“喂?”
“郁小煙!起床了!”對面傳來陳競航朝氣蓬勃又略帶疲倦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興奮,“快出來!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你昨晚不是續二場去了麼?還起這麼早。”
“一宿沒睡,今早玩完直接過來的。”
“行,你先進家吧,我等等回去。”
“等等回來?”陳競航敏銳的捕捉到她話裡的不對勁兒,點了出來,“你去哪兒了?”
郁煙有氣無力道:“别管,挂了。”
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撂了電話。
她活動了下僵硬的腰椎,見薯餅還默默守在她身邊,盯着她看,沒忍住,擡手摸上它毛茸茸的腦袋。
薯餅無比享受的蹭着她的手心,甚至伸舌頭舔了舔她。
她被掌心裡傳來的癢意弄笑,輕聲跟她講:
“其實你哥哥也是個還不錯的人,對吧?”
“至少他能把你養的這麼好,就證明他這人靠得住,跟他當炮·友,應該也還行的,吧?”
薯餅聽不懂。
隻一味的舔着她,想跟她玩。
郁煙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知道她秘密卻又能幫她保守秘密”的人陪陪她,她沒有多想,抄起薯餅就抱着它往家裡走。
薯餅就趴在她懷裡,任憑她帶着走。
不掙紮,也不反抗。
......
一進家門,正好對上陳競航。
他大大咧咧的蹲在地上,拿着說明書研究該怎麼把面前的一堆大大小小的零件拼湊起來。
聽見她回來,他指了指面前的東西道:“回來的正好,快來,一起拼聖誕......欸,不是,你哪偷來的貓?”
郁煙:?
“你一大早就是去宜家給我搬聖誕樹去了?”
“那可不,”他估摸着是研究通了,放下說明書對她臭屁道:“哥多愛你啊,哪次你随口說的話哥沒記在心上,沒幫你完成過?”
郁煙有些感動。她放下薯餅,走過去,抱住他。
由衷道:
“謝謝你,陳競航。”
陳競航最受不了她這樣。
他手忙腳亂的想要回抱住她,卻又不敢,最後,也隻是用手掌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帶着獨屬于他的陳氏溫柔道:“郁小煙,承認吧,你要愛上哥了。”
郁煙立馬推開了他。
恢複正常,“别自戀了,好嗎?别每次給你三分陽光你就要開染坊。”
陳競航見她恢複慣有的樣子,放下心來。
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扯皮。
“陽光怎麼開染坊?”
“說錯了,三分顔色。”
“多讀讀書吧郁小煙,在國外呆久了中國話都不會說了。”
“那又怎樣?你能聽懂就行了。”
“行行行,不怎樣。你還沒說呢,哪偷來的貓啊,這麼好看。”
“什麼叫偷的,”她幫他扶着聖誕樹底座,嗔他:“隔壁鄰居家的,抱回來玩玩。”
陳競航将聖誕樹節段依次插好,開始分樹叉,“隔壁鄰居?誰啊?”
“......”
“說了你又不認識。”
“我可以認識。倒是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跟鄰居走動了?這有點不像你啊郁小煙。”
“我什麼樣?”
“孤僻,高傲,不愛跟人玩,看起來就有距離感。”
“是麼,”她輕聲念着,良久之後,忽然問他:“欸,cjh,問你個問題。”
“放。”
“你覺得宋栖寒怎麼樣?”
陳競航停下手裡的動作,透過叉開的樹枝看她,“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就是想問問,”郁煙避開他的視線,沒看他,“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也不是不想回答,是我對他,沒什麼了解。就隻是以前聽我爸說過一嘴,說他家裡挺有錢的,但是情況有點複雜,不過具體複雜到什麼情況就不知道了。”
“不是說他家裡,是說你跟他相處的感覺。”
“感覺?如果你一定要問我對他有什麼感覺的話,那我感覺他不像個好相處的人。”
“怎麼說?”
“你就看他那樣也不是好相處的人吧?況且,據小道消息說,宋栖寒狠起來連他爸都幹,最近這陣子給他家公司整的雞飛狗跳的,還沒人拿他有辦法。”
“奪權?”
“八成是。都說虎毒不食子,他這屬于是六親不認了。”
“嗯。”
“嗯什麼呢你——不是,郁小煙,你過來給我看看?”
郁煙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改變語調。
但還是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你這兒是怎麼了?”他湊頭過來,指着她脖子,一臉莫名其妙,“紅巴巴的,像是被蚊子叮了。”
“啊?什麼?”
“自己照照鏡子。”
郁煙一聽這話,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往脖子上照。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她脖子右側靠鎖骨的地方印着個鮮明的草莓印,很明顯是才印上去不久。
她用腳想都能想到這是誰幹的好事兒。
但她沒法跟陳競航明說,就隻能拿他的話來當借口,“好像還真是。冬天也有蚊子嗎?我都沒什麼感覺。”
“可能樓層低,偶爾有一兩隻吧。”
“好煩啊。”
“蚊子這種東西最讨厭了。”
“......”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