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肯定回答後，牧新輕快地在許知霖耳廓啄兩下。

看見手機裡的群消息閃個不停，明宇發了一句又一句的感歎号，牧新終于知道這個第一花落誰家。

[典中典大學士]：恭喜這個人成功幹翻許知霖同學，達成成就“擺脫萬年第二”，獲得獎勵“愉悅值上升200%”，獲得稱号“自強不息之下次一定”！

[典中典大學士]：你們哪去了？

[典中典大學士]：慶祝.jpgx10

[超級無敵麥旋風]：@小靈通，求禁言

[超級無敵麥旋風]：@Shining……

牧新在那樂呵地發了個同樣的慶祝表情包，“行吧，也就讓明宇開心一次，許知霖，下次好好檢查。”

許知霖說：“牧新，下次好好考。”

“我很認真啊。”牧新眨了下眼睛，又說：“高考絕對百分之二百認真。”

到岔路口，牧新要下車，臨到門口，他回頭對許知霖說：“不管是什麼樣，你去做，我也去，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互相跟着。”

“對了，集訓之前來找我一次吧。”

牧新下了車，對着窗口揮了揮手。

他轉過身，對着來接自己的人便迎上去，“媽，今天又回來了呀。”

文思沂點頭，看着公交車出了會兒神，問：“剛剛說了點什麼？”

牧新是老樣子，說：“讨論未來也。”

“媽，你不知道，許知霖這個人整天勸我好好學習，老說我以後是狀元，這個夢太敢做了。”

文思沂笑笑，“你自己不也這樣說了嗎？”

牧新說：“潛移默化吧，至少這個階段，那個确實可以是我的目标。”

他邊走邊上前拎走文思沂手裡的東西，慢慢進入正題問：“媽，您會讨厭誰嗎？”

文思沂一點不和他繞彎，直接說：“僅僅是對于小許，我很滿意。”

“那您就不能愛屋及烏一下嗎？”

“再看看，還有牧新，你再‘您’一個，今晚就上交所有電子設備，屋裡網線我也會拔。”

牧新一下屈服，轉而說自己這回期末考超常發揮，又說即将到來的競賽集訓。

“為什麼不想去？”文思沂忽然問，“祝老師找我說過，你們數學老師很看重你。”

牧新之前沒把話和老師說明白，但他現在很需要得到自己父母的支持，各方面都是。

他騰出一隻手在衣兜裡掏了兩下，一張卷成圓柱的便利貼被緩緩展開。

[當星星穿過光年的弧，數字應該是丈量軌迹的尺，而你的眼應盛下整個宇宙的方程式。]

許知霖的字體平時很規範，如果書卷面分很重要的話他應該是滿分。

但這一句寫得張揚。

當時牧新讓他随便寫兩句，自己反過去收藏，一堆古詩名言裡就夾了這一句。

“媽媽，我不想固定在那些數字裡。我以前碩，我不知道以後做什麼，是怕說了，你們覺得不合适。”

“但現在有個人在支持我了，我很愛你們，我也知道你們并不古闆所以我想，你們在支持我之前應該有知情權。”

“京大是國内最好的學校，天文，它也是最好的，我想和他去。”

文思沂低頭把那張便利貼卷回去，歎回去，“你明明知道，不管呢做什麼我們都不會反對。”

“但是知道後再支持是不一樣的。”牧新固執道。

“那後面的事，你就那麼笃定？”文思沂遲疑了些，說：“媽媽說，很喜歡許知霖這個人，是覺得他人号，他很聰明，結合他現在的處境來看，他應該有更大的計劃——但這其實說明，新新，你和他存在一些方面的不對等，知道嗎？”

“他之前去服裝店的時候我也去過幾次，我們見過好幾次，前兩天他也找過我，希望再見一次。許知霖沒有明說，他也肯定知道我知道這些，但他就是沒有提。”

“我一直覺得，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應該是和你其他那些朋友一樣的，但小許顯然不是。”

“你不擔心嗎？”

文思沂平時并不會有那麼多話，她向來是輕松作派。

牧新聽完也認真想了會兒，才回答說：“媽媽，信息不對等的前提是不溝通。”

“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我知道，許知霖自己也糾結過。”

“但誰讓我那麼好呢。”

牧新忍俊不禁起來，轉頭又問：“對了，爸爸他知道嗎？”

文思沂震驚，“他還不知道？”

“……我看不懂他和我說的那些啊。”

文思沂揉了揉眉心，“你不介意的話我去和他說說，至于後續反應，我不兜底。”

牧新笑道：“爸爸是什麼樣你還不了解嗎？”

連天的雪今天小了不少，牧新擡頭望了會兒暖白色的陽光，又說：“我讓許知霖來見你們啦，你們愛屋及烏一下嘛。”

他随手掃過院子外栅欄上雪化後的水痕，又把亮晶晶的手拍給許知霖。

[一閃一閃亮晶晶]：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