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書淮捏着MP4怒氣無處發洩,但又無可奈何。
不過好在他确信對面确實時陳易。
他打了個哈切,困得不行依舊繼續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陳易已經下線,第二天看到項書淮徹夜未眠的表情吓了跳,“你昨晚被奪舍了?”
項書淮左看右看,“看手機。”
陳易愣愣拿出,越看嘴角下垂的越厲害。
“哎呀,這。”他啧啧兩聲,“我這人實誠,哪來的秘密。”
項書淮表情神秘,随後微微擺動手去指其樂融融的兩個人,又做了個陳易看不懂的動作。
動作看不懂歸看不懂,連蒙帶猜陳易還是會的。
“噓——”他瞬間和項書淮接上頭,悄聲說:“别聲張。”
項書淮見狀,放下心來點點頭。
一切還是那麼風平浪靜,至少牧新眼裡什麼都沒發生。
晚上由于學校片區的電力故障,預計放學前都不會來電,因此學校特許提前放學,一衆本來死氣沉沉的學生們忽然就活了。
雖然晚上還吹着熱風,但喧鬧的黑暗中沒有人在抱怨。
牧新不敢打開手機照燈,也隻能跟着大部隊往宿舍走。
好在太陽能路燈今天給力又不算特别強,牧新得以在人來人往的校園小道上緊握着許知霖。
“以前我想過好幾次突然停電,但結果一定是被拉回教室上課,這回學校竟然放我們走了。”牧新随口說着,手上擦着樓梯欄杆摸索上樓。
許知霖走在前面,聞言疑似開始拍學校馬屁:“一中确實好。”
沒有讀心,但也許是牧新有點習慣了,他便說:“你是不是想說我在呀?”
許知霖低聲笑,“嗯。”
他伸手去推門,嘴上斟酌着繼續:“在我知道你之後,我就想來看看了。”
“上次我來過好幾回,不過保安不讓我進,我隻能跟在其他人後面悄悄進來。我在學校沒事幹,去教學區怕被老師趕,就隻能到處走走。”
“學校的湖那邊是我每次都要去的,很大,很平,我想着也許你也會站在某個位置注視那片湖。”
難怪許知霖之前要帶牧新去那邊。
隻是那對于牧新來說實在無趣,他也清楚,以前自己沒去過,他根本劃不出一點時間。
隻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一隻蝴蝶輕輕扇動翅膀,由此帶來的不可控的一連串改變都是最好的。
“這次我去了,我還和你在同一個位置。”牧新說。
他忽然又想到什麼,問:“你之前有說想帶我去其他地方,後面是不是忘了?”
許知霖一陣迷茫,然後反應過來大概又是自己什麼時候暴露的心聲。
他認真回想了會,說:“帶你去我家。”
頓了頓,又說:“我家離十字路那很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問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什麼,我那會兒一直很困惑,在發現你身上的特殊之後,我瘋狂地想要得到一點認同感。”
“然後……不管你和那個路口有沒有關系,我都想帶你去我家看看,和奶奶說說話。”
要是以前,牧新可能就以為這隻是簡單的一句“來我家玩玩”。
他很容易産生各種臨時的誇張情緒,此時也是直接抱着許知霖手在他肩上蹭。
“回家回家,我跟你回家。”
許知霖面上十分平靜地應了聲,順手又去推開面前的門,結果便是直直看到兩個下半張臉映着點光的人。
項書淮關掉自己的MP4,幽幽笑了兩聲。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談情說愛了?”
牧新在昏暗中對他翻白眼,“别裝鬼,還有,别把其他人帶進宿舍,我和許知霖的東西丢了怎麼辦?”
許知霖轉頭拉了牧新一把,奈何牧新被“談情說愛”刺激到,此時瘋狂輸出以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緊張。
眼前一亮,牧新聽見宿舍樓集體的笑聲意識到來電了,之後他便和蹲在一邊的陳易對視一瞬間。
陳易嘴巴一張一合,說:“我原來是外人嗎……”
他也隻是賣賣可憐,很快便過去了,又說:“我不知道他也知道這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知道這事。”
牧新腦袋昏。
“……所以,你們是串供了吧?”
“說什麼呢新新。”
“對呀對呀,小新你怎麼這樣。”
兩人一人一句,牧新更加頭疼了。
他絕望地拉起許知霖,随口道:“都知道了也省得我解釋,再見,今晚我回家了。”
許知霖走了兩步又停下,說:“好像還有一個,星星。”
“什麼星星?”項書淮莫名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他回過頭,看見的是坐在一邊目瞪口呆的明宇。
“什麼意思啊?字面的談情說愛嗎?”
明宇是在這學期開頭剛申請換到牧新宿舍這邊的,牧新還沒習慣,哪知道還有個人在這。
“……如果我說,我隻是提前跑回來了,但又不想被發現,準備偷偷溜走時你們就都回來了,會有人信嗎?”明宇小聲說。
牧新看着他,又看看許知霖,問:“要不要除了這個人?”
許知霖點頭,“不過先聽聽他還要說什麼吧。”
“你真是……”牧新很難不笑,對于許知霖強行開的玩笑,也隻有他能真的笑出來。
牧新轉去問明宇,說:“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你聽到的?”
明宇眼睛依舊瞪大,随後他緩緩拿出封存已久的英語四級真題。
“我需要冷靜一會兒。”
接着開始盯着閱讀理解忘情地默讀,對于明宇這種表示“閱讀理解不需要閱讀并理解”的人來說,已經很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