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琂猜出她心中想法,“你總說父皇有很多孩子,可天宮人人盡知,你是最特殊的一個,難道還不夠證明父皇的真心嗎?”
白蘅癟嘴:“不夠。”
白琂笑出聲:“好,父皇好好表現,争取讓你滿意。”
“嗯。”
白琂背着她晃了晃,真是自己的小祖宗。
背回寝殿的時候,白蘅已安然入睡,白琂恢複冷漠:“去查清楚是誰在背後妄議公主?”
“是。”
貼心蓋好被子,擦拭她眼角的淚痕,感歎女兒實在長得太快了,一瞬間就長大了,導緻她信任龍族超過信任自己,當初不應該答應龍族接她回龍淵的要求。
靜靜坐着,看着女兒的睡顔陷入沉思,直到天明才肯離開紫曦宮。
他前腳剛走,商黎後腳進屋,盯着白蘅的睡顔沉默良久,原來他們都被殿下的表象所蒙騙,她在龍淵過得并不開心。
昨晚雖然離得遠,但是他依稀聽見殿下的哭聲,着急上前卻被大統領攔住,父女倆的獨處時光,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商黎手足無措,殿下為什麼哭?
上次被淩少主刺傷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流,可昨天卻埋在陛下懷裡哭泣。
回到紫曦宮偷聽到陛下安排侍衛去查背後議論殿下之人,他才得知真相,坐在床邊守着她,同樣的年紀,他有父母在身旁,有弟弟妹妹陪自己玩樂,還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上課。
可殿下……眼裡流露出疼惜。
白蘅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一雙淚眼朦胧的大眼睛,吓了一跳,急忙坐起來,擔心道:“商黎,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
白蘅松了一口氣:“為什麼哭?”
“殿下如果不喜歡龍淵的生活,屬下可以陪您住紫曦宮。”總之,殿下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沒有不喜歡。”原來他在擔心自己,“商黎,你哭了兩次。”
商黎擦掉眼淚,一口否認:“我沒哭。”
“我已經不喝藥了。”不能再用藥熏眼睛的借口糊弄她了。
“我……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借口。
“跟我去看看麒麟獸。”白蘅拍拍他的肩,她不是淩淵,沒有看别人笑話的惡趣味。
麒麟獸傷已痊愈,是時候該回去鎮守山谷,可它卻在天宮附近徘徊,一直不肯離開,藥王拿它沒轍,隻能多留在天宮幾日。
白蘅一出現,麒麟獸興奮跳躍,地面晃動,藥王險些摔倒,扶着柱子喘口氣,“殿下,快讓它走吧。”它一日不走,自己便要多留一日,再不回家,女兒估計要把整個藥王谷給掀了。
白蘅摸摸它的頭:“為什麼不走?”
麒麟獸叽裡咕噜不知道說了什麼。
商黎猜測:“山谷損毀大半,或許已經不适合神獸回去居住。”
藥王點了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
白蘅想不到哪裡适合它住,幹脆說:“跟我回家吧。”
麒麟獸蹭了蹭白蘅,她可是能召喚出自己的人,還是遇到危險時,願意救自己的人,自己願意跟她回家。
白蘅突然猶豫起來:“可我的院子很小。”後山又不能亂跑,小院塞不下它。
還是送它去别的地方住,眼看要被送走,麒麟獸瞬間縮小體型,小小一隻停留在她肩頭。
藥王氣急敗壞地說:“你之前怎麼不變呢?”害他上藥的時候,像隻猴一樣上蹿下跳,差點累斷他的老腰。
麒麟獸傲嬌地别過頭,就不變,你能拿我怎麼樣!
白蘅捏捏它的臉:“藥王救了你,不能失禮。”
麒麟獸才肯轉回頭看他,臉上無一絲愧疚。
藥王擺擺手:“罷了,罷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他也不肯放過麒麟獸,兩人大眼瞪小眼。
白琂得知女兒要收下麒麟獸的時候,反應平淡,“收就收吧,就當靈寵養着。”
自己也有意給女兒找個靈獸,陪她玩,現成的靈獸不要白不要。
白夢瑾一聽又要鬧了,她也想要。
白琂斥責于她:“麒麟擇主,哪是你想要,就能帶走的。”
白夢瑾:“神獸僅此一隻,為什麼給她?”
“神獸有靈,旁人不能幹預,不是父皇所給,你想要自己去尋。”
白琂懶得理她,還要送女兒回龍淵,将她晾在一邊。
白夢瑾回宮大鬧了一場。
一行人回龍淵時,剛好看到幾名侍女被逐出龍淵,白琂自然地擋住她視線,示意大統領解決掉她們,大統領領命悄悄跟着她們離開。
龍元峥急匆匆跑來,忘了行禮,“妹妹,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白蘅不明所以,她為什麼不回來?
白琂扶着他肩膀:“铮兒糊塗了是不是?”暗示他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龍元峥立馬改口:“哥哥胡說的,妹妹住那邊,姑父要去看嗎?”
“嗯。”
小院裡,龍嘯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頻頻望向門口,阿蘅怎麼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