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打開牢門,放他們出來,兩人終于重見天日。
妖兵守候在天牢旁,随時接應他們回妖族。
國師走上前附耳說道:“王上,妖族賠了天妖圖。”
妖王:“你們是不是瘋了?”天妖圖是妖族聖物,記載了培養妖兵的方法,從不外傳,竟然用天妖圖換他出天牢,恨鐵不成鋼地說,“賠幾座城池便好。”
國師:“天帝堅持用天妖圖換您平安。”他們為此争執不休,為了迎回妖王,不得不答應仙族的霸王條款,“王上不必煩憂,我們提前将天妖圖的内容都抄錄下來了。”
“蠢貨,若是仙族參透天妖圖的秘密,豈有我妖族活路。”洩露培養妖兵的方法也就罷了,若是發現天妖圖真正的秘密,妖族恐怕就離亡族不遠了,難道妖族真的要亡在他手上?
國師莫名自信起來:“王上放心,天妖圖存在千年,我等之人都沒參透其中的奧秘。”更何況仙族,兩族功法不同,強行修煉妖族功法必會爆體而亡。
妖王不敢松懈,“仙族将天妖圖放在哪兒?”
國師搖頭,“不知。”天妖圖奉上之後,天帝親自接手,由他自行安排,沒有讓外人知曉。
白琂慢悠悠走來,“怎麼?妖王還想搶回去。”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瞥了一眼聖女,傷口未愈,妖力銳減,整個人孱弱無力,由妖兵扶着,百花宴上的謝琅天刀刀緻命,她沒死已是萬幸。
妖王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我妖族豈是那背信棄義之人。”
此話一出,唏噓聲一片,仙族翻了一個白眼,誰能信,誰敢信!
本來吃了敗戰就不爽,現在被仙族嘲笑更是一臉煩躁,妖王甩袖離開。
看到不遠處的白蘅,同名隻是巧合嗎?
若他能激發出本體神符,是不是就能證明白蘅的身份?
趁天兵疏于防備之時,悄悄調轉妖力,猛地向她襲來,白琂飛身上前護住他,雀翎層層疊疊包裹着他們,擋住攻擊。
妖王退行,雀翎緩緩散開,刹那間彩霞漫天,絢爛無比。
白蘅好奇地看着空中虛無的雀翎,這是她見過最美的顔色,哇,父皇的雀翎好美。
妖族瞬間被天兵包圍,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天宮行刺殿下,兩族對峙,戰争一觸即發。
國師摸不着頭腦,王上莫非傷到了腦子?
妖王被反彈出來的妖力所傷,不在意地甩甩手,搖頭輕笑:“我和殿下開個玩笑罷了,大家不必緊張。”
白琂可笑不出來,警告他:“她是吾的女兒,不是你能取笑的對象。”他能放過妖族,同樣也能滅了妖族,眼中的殺意令人毛骨悚然。
看來,嫡公主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高,妖王拱手作揖:“我在此和殿下道歉了。”語氣雖不真誠,但當着衆人的面行禮,全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擁有這個待遇。
白蘅隻說了兩個字:“走吧。”握緊白琂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放他走。
白琂擺了擺手,天兵放他們離開。
回宮的路上,白蘅圍着他轉了一圈,誇贊道:“父皇的雀翎很美。”
白琂臉上的冰霜消融,無奈輕笑:“你母親也曾這樣誇過我。”
白琂深知,龍曦當年喜歡自己,無非是看中他這張臉,大婚當晚,贈予雀翎明确心意,那時她便誇自己的雀翎能令天地失色,是獨一無二、無可比拟的存在。
一股悲傷湧上心頭,白琂怅然若失,望向和自己眉眼相似的女兒,唯有她體内的龍族之力能證明,她是龍曦所生。
父皇明明笑着卻透着悲傷,晃了晃他的手:“父皇在想母親嗎?”
“嗯。”轉而帶她去龍曦的墓林。
白蘅疑惑道:“母親是怎樣的一個人?”
龍嘯不想惹白蘅傷心,很少在她面前提起母親,自己隻能在别人隻言片語中,得知一些關于母親的消息,母親是龍族大小姐,是外祖父的掌上明珠,榮寵盛極一時。
如今她的一切皆來源于母親。
白琂回憶往昔,輕歎一聲:“驕縱任性,蠻橫無理,腦袋空空……”
白蘅越聽越不對勁?
他話鋒一轉:“但是她善良,愛憎分明,比其他女子要簡單純粹。”
父女倆坐在墓碑前,白蘅輕聲說:“如果沒有我,母親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白琂面色一凜:“誰對你說這些話?”
“他們說母親孕育艱難,虛不受補,所以才會早早仙逝,外祖父他們對我這麼好,也是因為對母親心懷愧疚。”白蘅耷拉着腦袋,情緒低迷,他們說當初如果沒有生下她,母親就能平安回龍族生活,外祖父也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白琂心裡發堵,抱緊女兒,安慰她:“不是你的錯,她的身體一早便出了問題,要說錯,也該是父皇的錯。”是自己沒照顧好她們母女倆。
女兒吃了那麼多的苦才平安破殼,不該遭受流言蜚語,“阿蘅是父皇的恩賜。”
白蘅抱緊白琂,眼眶濕潤,“父皇。”
聽到細微的抽泣聲,白琂輕哄,拍一拍她的後背:“他們在你身上彌補對你母親的愧疚,而父皇對你的愛,隻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阿蘅,世上總有人因為你隻是你,從而在乎你,喜歡你。”
“父皇說過,天宮的門永遠打開,你永遠是我的女兒,尊貴的嫡公主。”
白蘅記仇,抱怨他:“父皇上次不信我。”
“是父皇的錯,不會有下次了。”揉揉她的小腦袋,“有時候真希望你沒有那麼聰明。”對周遭的事物太敏感,對很多事情看得太通透,不是她一個小孩子該承擔的。
白琂猜測是龍族的人對她說了什麼,才會讓她說出今天這番話,竟敢非議公主,反思自己,天帝做得是不是太失敗了。
“父皇明明喜歡聰明人。”現在怎麼又說希望她不聰明。
白琂哭笑不得,背她回宮,表面誇她聰明,實則是變相誇自己,誰讓她是自己的女兒,一脈相承,反倒給她抓住把柄了。
“你聰不聰明,父皇都會喜歡你。”
“騙人。”
如果自己不聰明,父皇就會偏向白夢瑾,才不會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