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被商黎強行拽回軍帳,看到跪在床邊的龍元峥,心下了然。
龍元峥聽到動靜,跪下求他救自己的雙親。
藥王扶他起來,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龍少主,節哀順變。”
抵達邊關時,龍夫人已無生機,龍族長還身負重傷,即使強行救下,此生恐怕再也不能上戰場,隻能做一個富貴散仙。
龍族長不願脫下戰袍,得知殿下瞞着衆人來前線救他的時候,内心掀起驚濤駭浪,擔心她的處境:“阿蘅怎麼敢的?”
“龍族長,你們在殿下心裡的位置很重要,她不能失去你們。”即使邊關有危險,她也要盡力一試。
龍耀沉默不語,他同樣不想失去阿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換取她的生機。
藥王看到青龍脫離身體直奔戰場時,他便知龍族長做了決定。
“龍族長,你可知殿下為何找我?”極力護住他的心脈,希望能幫他撐到和殿下告别。
“辛苦藥王。”再無他話,他心中怎能不知,牽着龍夫人的手,看着她甯靜的睡顔,是自己不想一個人苟活于世。
上不了戰場和直接取他性命,并無差别。
藥王輕歎一聲:“值得嗎?”
“我常問自己值不值得,可看到你們平安後,心想死也值得了。”說完就閉上眼睛調息,保存體力等阿蘅回來。
藥王内心激蕩,久久不能平靜,不斷輸送靈力,保護他元神不散。
曾經意氣風發的龍族長,現下躺在床上,氣若遊絲,隻能靠他的靈力苟延殘喘,令人唏噓,藥王的眼淚情不自禁落下。
龍元峥懇求他:“藥王,您再試一試,再試一試,好不好?”
藥王尋求白蘅幫助,她微微點頭,好吧,老夫跟着龍少主任性一次。
連連号角聲,回蕩在軍營中。
伍剛禀報:“殿下,妖族發動進攻,來勢洶洶。”似乎比他們剛才對戰的妖兵還要多。
心中一緊,族長戰死,他們不能再讓少族長和殿下出事,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住他們。
勸說他們:“殿下,您和少族長先撤退,妖兵交給我們。”
白蘅回頭一看,兄長陷入悲傷的情緒中,無法抽離。
藥王跟着說:“殿下,聽伍長老的話。”如果殿下有個閃失,他同樣無法交代。
白蘅視死如歸:“藥王,還請你照顧好他們。”拿上龍耀的佩劍,一臉決然,“龍族沒有逃兵。”
藥王搖搖頭,舅甥倆一個比一個倔。
走出軍帳,看到練武場上自發集結的龍族,她強行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冷聲說:“妖族傷我族人,殺我族長,血海深仇必須用妖族之血償還,随我誅殺妖族不幸身亡者,皆會刻上英雄碑。”俨然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
龍澍拉住她:“殿下,不可。”她是天帝之女,不必赴死,“戰場有我們就夠了。”
白蘅質問道:“我是不是龍族?軍帳内死的是不是我的家人?”
龍澍無言以對,緩緩松開手。
白蘅掃視一圈,大喊道:“你們願不願意跟随我擊殺妖族?”
“願意。”
“願意。”
得到他們的回答,白蘅沒有絲毫眷戀,帶頭走出軍營,族人紛紛跟上,迎戰妖族。
同為仙界子民,淩淵不能袖手旁觀,想要跟上去,助其一臂之力。
商黎從人群中離開,轉過身來攔住他:“殿下說讓少主留守軍營。”
淩淵不明白:“為什麼,我靈力不弱。”他可以幫忙,可以減少龍族傷亡。
商黎回答:“少主若傷了,龍族無法向朱雀族交代。”
淩淵擔驚受怕:“會死的。”
“龍族從不畏死,還請少主留步。”說完便跟上白蘅的步伐,他發過誓,無論是死是活,都要留在殿下身邊。
妖王高坐明台,冷冷地盯着龍族首領,忍不住譏笑道:“龍族無人了嗎?竟讓一個小娃娃出頭。”敲了敲茶桌,無奈歎息,已經能預見她的結局。
想不到,龍族兩代強者,今日都要死在他手裡。
沒有龍族這道防線,想必仙族猖狂不了多久。
國師附和道:“白蘅雖強,但妖族的兩大高手全都在這裡,定能取她性命。”
剛才要不是龍耀阻攔,白蘅早就成為他的刀下亡魂,死了一個龍耀,他倒也不虧。
雀九現在手臂都還是麻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白蘅不死,你,提頭來見。”憑她和上神一樣的名字,自己就容不下她。
國師自信滿滿:“聖女瞧好吧。”立馬加入戰場。
雀九眼神陰鸷,白蘅,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兩族碰撞,展開一場毫無人性的厮殺,耳邊隻剩下喊殺聲,雙眼被鮮血染紅,透着無盡悲憤,誓要為族人報仇。
眼看國師加入戰場,白蘅召喚二老,四人圍困國師。
他仍舊死性不改,“龍耀都死在我手裡,憑你們幾個人能殺了我嗎?”
不提龍耀還好,一提他的名字,白蘅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仿若鬼魅一般,視線牢牢鎖定他,用伍剛的劍招,穿透他的心髒。
國師大吃一驚,“你怎麼會?”
“先前随意撿了一把棄劍,你還真以為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如今用的是舅父的佩劍,是仙界上品,此劍跟他出生入死多年,早已産生靈智,對她劍招有加持。
伸手掏出他的心髒:“舅父的窟窿是你所為?”
當着他的面捏碎心髒,國師轟然倒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她。
白蘅一揮手,化作神火,将他焚燒殆盡,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