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稀客,阿蘅,你看誰來了?”
聽到淩淵大驚小怪的聲音,她從書房探出頭來,看到神色緊張,攥着藥王衣袍的顔汐,手裡還拿着謝禮,不敢擡頭看他們。
藥王拽她出來:“你自己的事,自己說。”
回家之後,藥王給她看龍蘅寫的信件,内容隻字未提她對龍族犯下的錯事。
女兒最終誠實說出在水月城發生的事,他才知道女兒竟犯下蠢事,連累龍族長,當機立斷要去龍淵向她賠禮道歉。
淩淵的話始終萦繞在她心尖,顔汐不想當縮頭烏龜,勇敢站出來:“父親,我們一起去。”
一路上支支吾吾,内心忐忑不安,藥王安慰她:“放心,龍族長不會同你計較的。”她心裡有萬千世界,這等小事不足挂齒。
顔汐詢問:“父親,龍族長還會接受我加入商隊嗎?”她想試一試。
藥王怔住:“你……想通了?”
“嗯,此次單獨行動,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我想變得和龍族長一樣強,獨立行走于世間,擁有保護族人的能力。”
當初賭氣離開藥王谷,身邊隻有小青一個侍女願意追随她,一路上都是她照顧自己,鼓勵自己,沒有她,自己不會堅持這麼長時間,早就向父親投降。
沒想到因自己一時意氣,害的她客死他鄉,如今連屍骨都找不到,她枉為顔氏少主。
她無自保之力,何談尊嚴。
藥王欣然一笑,用龍族長的承諾換女兒跟着商隊的機會,自己不虧。
藥王推她出去,鼓勵她:“說吧。”
顔汐心理建設一番後,終于鼓足勇氣,走到龍蘅身前,拱手行禮:“水月城之事謝過龍族長。”
吓淩淵一跳,自打他認識顔汐以來,從未見過她低頭,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伸手在額前四處打量。
龍蘅擡手:“不必言謝。”另一隻手拍了一下淩淵的手,示意他站好。
淩淵努嘴,倚着門框,翻了一個白眼,難道不該謝謝他嗎?是自己守了她一夜,還背着她回劉府,腰都快斷了。
顔汐說出請求:“我想加入商隊,我會醫術,不會給大家拖後腿的。”
在淩淵出聲前,商黎及時出現拖走他。
龍蘅沒有立馬答應:“此事,我需要同你父親商議,藥王,請随我來。”
藥王點頭跟她進書房,安慰女兒:“别擔心。”龍族長找他應該是有别的事商議。
這次的心境與上次完全不同,顔汐無心玩樂,想趴在門框上偷聽,可惜書房内設了秘術,完全聽不見聲音。
她環抱着雙手,在廊下徘徊,淩淵突然出現,“你真要加入商隊?”
顔汐拍拍胸脯,穩住心神,“你能參加,我為何不能,我也是少主。”身份不比他差,論關系遠近,父親和龍族的淵源比朱雀族還要深遠,可追溯到老将軍那一輩。
眼看淩淵沒有威脅後,商黎自顧自地走到院中擦刀。
顔汐上次就想問:“他是不是啞巴?”每次見到他都不說話,隻一味的站在龍蘅身後,冷着臉。
“用不着和你說話。”
顔汐叉腰,怎麼每次和她說話都夾槍帶棒的,沒氣量的鳥兒。
半個時辰後,兩人從書房走出來,顔汐迎上去,“父親,龍族長答應了嗎?”
“嗯。”果然,不是為了女兒的事,眼下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先回家,商隊出發前,父親再送你過來。”
“好。”顔汐道别,禮數周全。
淩淵感慨:“變得不一樣了。”大小姐脾氣收斂了不少。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幾日後,商隊再一次集結出發。
長老們親送,龍元峥不舍:“才回來沒幾天,怎麼又要走?”不想和妹妹分開。
“哥哥,商隊分走各地,我才去了一個地方。”她還有許多地方沒去過,其他商隊的具體情況尚不可知,或許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又有族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必須走。
龍澍無情拉開他:“族長,把符紙帶上。”塞進她手裡滿滿一袋符紙。
龍蘅咂舌:“用不完。”給她這麼多,浪費了。
“用不完就貼馬車上玩,不礙事。”他有的是靈力。
伍剛:“這次回來就把佩劍的事情定下。”堂堂一族之主,至今沒有佩劍,說出去會讓人笑話。
“好。”舅父的配劍是留給哥哥執掌龍族所用,自己還在用着和普通弟子一樣的玄鐵劍。
所以她不用帶兵器,需要打架的時候,随意撿一把刀就上。
有時候,商黎會主動遞給她自己用的佩劍,他的佩劍是從小擇選的靈器,随着主人靈力增長而漸生靈智,劍氣非同一般。
顔汐姗姗來遲,她自備馬車,帶了一名弟子牽馬,那車裡塞得鼓鼓囊囊,全是她認為有用的東西,有她的衣服、枕頭、藥材,以及她路上覺得無趣,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
淩淵一頭黑線,“我話說早了。”他們是去走商,又不去玩,真當他們是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