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死傷慘重,雀九遲遲未捉拿歸案,神界對外關閉,他無法潛入罪仙塔打探消息,隻能留在魔界靜待時機。
十年,百年,千年,依舊未傳來任何有關于白蘅的消息,世人都說她已身死道消,他不信,阿蘅絕不會輕易死去。
于是自己不斷提升修為,期待在神界和她重逢的一日。
南宮焱曾喬裝打扮,參加過龍蘅的慶生宴,她們相同的名字引起自己注意,深知,她配不上這個名字。
淩族長親開天眼,說她天賦過人,後來她奔赴邊關,挽回大局,自己聽說過很多關于龍蘅的故事,那又如何,天賦不及阿蘅萬分之一,她終究不是阿蘅。
市集匆匆一眼,他認出這雙眼睛,再到宮門口的比試,他偷偷斬斷一縷青絲,取出魔王的法寶,确認龍蘅就是阿蘅轉世。
神界為何隐藏消息,偷偷讓她下界,背後的原因恐怕與那場大戰有關。
當年的是是非非他并不清楚,但自己知道阿蘅沒有錯,孟章身死又如何,那是他該死,不該連累皓月無霜的阿蘅,貶為罪仙,心疼地伸出手觸摸她的臉龐。
阿蘅在神界常常獨身一人,到了仙界,還要抗下龍族重擔,這對她是獎勵還是懲罰?
南宮焱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龐,由眉間滑到下颌,眷戀深深,可惜她眉間沒有了蓮紋,想坐下陪她一會兒。
一道神光出現擊退他,南宮焱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道藍光,泛起陣陣漣漪,那是什麼東西。
房間充斥着魔氣,龍蘅表情痛楚,想要清醒過來,卻渾身綿軟無力。
南宮焱根本無法靠近,不似仙界之物,難道阿蘅下界帶了随身法器?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破開,南宮焱消失在原地,魔氣煙消雲散。
商黎拔刀警惕地環顧四周,走到床榻邊,喚醒龍蘅:“族長,族長。”
龍蘅猛然驚醒,長吸一口氣,心髒仿佛要沖破束縛,帶動胸膛起伏共振,她不舒服地揉了揉胸口,汗水直流。
商黎點燃燭光,照亮房間,看清她慘白的臉龐,心裡一緊:“族長,你怎麼了?”
“我不舒服。”胸口的鱗片滾燙,體内的靈力正在暴走。
商黎伸手搭脈,扶她坐好,急忙調轉靈力為她調息。
自己睡夢中迷迷糊糊聽見族長的聲音,睜開雙眼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無奈歎息,懷疑自己太過緊張族長,産生幻聽了。
重新閉上眼睛睡覺,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商黎幹脆起床去查看情況。
一走出房間,周遭的環境很安靜,安靜得不同尋常。
轉身回屋拿刀,不想驚擾龍蘅,輕輕推門,發現推不動。
暗自使勁,仍舊推不開門,糟糕,直接揮刀破開房間。
族長體内靈力暴走,猜測與南宮焱有關。
調息片刻後,商黎擦拭她額頭的汗水,扶着她:“還好嗎?”
“嗯。”終于能看清屋内的擺件,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木門,虛弱無力,“有人闖進了我的房間。”否則商黎不會破門而入。
“南宮焱。”想不出還有誰能比他更古怪,從他認輸的那一刻,他發現南宮焱對族長的情感很不一般,似乎認識族長很多年。
龍蘅肯定心中猜測:“我是他要找的姑娘。”他們初見面,南宮焱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找她,還要潛入她的房間,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族長是南宮焱要找的姑娘?他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商黎心裡不安:“盡快離開魔界。”不想讓南宮焱纏上族長。
他瞥了一眼門口,撓撓頭,“族長要不要換一個房間睡?”
“不睡了。”心裡還有很多疑問未解開,她睡不着,胸口的灼燒感慢慢消失,她從床上坐起來。
商黎:“我去熬安神湯給你喝。”
“我和你一起去。”幹坐着等他,很無聊。
商黎取過外袍給她披上,蹲下背她去廚房,提着燈照亮走廊,步伐緩慢。
龍蘅疑惑不解:“商黎,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自己昏迷不醒,發不出任何聲音,隻他一人出現,說明南宮焱暗中動了手腳。
“太子很奇怪,我不放心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睡夢中都是族長在呼喚他的名字,這種情況第一次出現,他不敢掉以輕心。
推開廚房門,輕輕放她下來,擦幹淨桌椅闆凳,先讓她坐一邊等,去馬車上取下專屬她的藥爐,輕車熟路地抓取藥材。
回到廚房,燃起爐火,為她熬安神湯,順便拿糕點放在她手邊,倒上熱茶,宴席上都沒怎麼吃,她一定餓了。
龍蘅拿上一塊糕點,遞給他:“你餓不餓?”
商黎接過來吃下,龍蘅才取另一塊吃,“你說,南宮焱為什麼找我?”
“不知道。”他同樣琢磨不透。
龍蘅遺憾:“如果我今天輕裝上陣,一定能把他打趴下。”
“嗯。”
“我以後再也不編魔族的發飾了。”
“好。”
“純狐小姐長什麼樣?”
“不知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龍蘅漸生困意,一臉困倦,頭如小雞吃米,很快倒在商黎肩膀上睡着了。
商黎看着冒着熱氣的安神湯,仰頭喝了一碗,藥效不減,選擇先抱她回自己房間休息,等族長醒了再喝也是一樣。
蓋好被子,放下床幔,自己走到另一邊茶桌旁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