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不想見你。”
南宮焱不滿地啧了一聲,“我明日再來看你。”明日定能帶來叫她滿意的禮物。
族長覺得納悶,太子究竟想幹什麼?
梵天黑着臉,太子果然别有用心。
南宮焱的出現,攪得客棧不得安甯。
每日的禮物都不帶重樣,皆被龍蘅拒之門外,淩淵站在廊下,目光沉沉,痛恨自己體内的魔氣,如果沒有它,定要痛痛快快地找南宮焱打一架。
顔汐勸他:“冷靜,你體内的魔氣還未驅除。”魔界不是他可以橫行無忌的地方。
淩淵詫異道:“你知道?”藥王曾說,此事除了他和朱雀族,無人知曉,顔汐從何得知?
“嗯,我猜龍蘅也知道,否則她不會主動幫你壓制魔氣,還幫你保守秘密。”
他們從小打到大,甚至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重傷龍蘅,想不到她還願意保護淩淵,不知所謂。
顔汐慢悠悠地說:“百日宴上,我的獨家秘方加上謝琅天的法術,如果不是龍蘅,你早暴露了。”她故意激怒淩淵,就是想讓他出醜,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擾亂她的計劃。
完全忘了淩淵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沉浸在自己的沾沾自喜中。
淩淵恍然大悟,嗤笑一聲:“你一早就知道我與人不同,故意激怒我,顔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仙族得知我體内的魔氣,會如何處置?”
顔汐咬唇不語,她當然知道,所以當年才會意氣用事。
“你驕傲自滿,胡攪蠻纏,靈力低微。”
顔汐剛想發火,淩淵話鋒一轉,“可我從未将你置于險地,甚至三番兩次救你,顔汐,這就是你和阿蘅的差距。”自己的命在她眼裡,一文不值嗎?對她失望透頂。
顔汐想挽留,張了張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望着淩淵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禁為自己狡辯,是他先捉弄我,自己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看到他吃癟,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心裡堵得難受。
淩淵不知不覺走進龍蘅房間,她低頭翻閱有關于南宮焱的典籍,擡眸一看,心下了然,這間客棧裡,隻有顔汐會主動招惹他,“和顔小姐吵架了?”耷拉着臉。
他頹然坐到龍蘅身旁,拽着她的衣袍,“我們盡快回龍淵吧。”呆在這裡,渾身不舒服,比呆在水月城還讓他感到不适。
龍蘅不以為然:“怎麼了?”繼續埋頭看書。
“我不喜歡南宮焱纏着你。”自己還打不過他,很氣。
龍蘅告訴他:“再呆幾天。”她還有事要辦。
淩淵脫口而出:“?難道你喜歡南宮焱?”憤然起身。
“我想試着找到解開你體内魔氣的辦法。”心想,魔界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幹嘛這麼大反應,難道是南宮焱刺激他了?
淩淵瞬間安靜,沉默半晌,他緩緩坐下,第一次承認:“其實解不解,都沒關系。”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龍蘅放下書,淩淵今天有點奇怪,情緒低迷,“淩淵,你不舒服嗎?”伸手搭脈,一切正常,靈力充沛,為何怅然若失?
淩淵忽然抱住她:“即使體内的魔氣會伴随我一生,你也不會放棄我的,對不對?”身形微微顫抖,極力想證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龍蘅蹙眉,難道魔氣影響他的心智?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淩淵重複一遍:“對不對?”埋在她肩頭,悶聲說。
龍蘅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嗯。”他現在是商隊一員,當然不會抛下他,至于一生?以後的事她可不敢保證。
淩淵松了一口氣,所以魔氣解不解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永遠不會變。
龍蘅輕輕拍一拍後背,平複他的心情。
商黎:“族長,南宮焱請您出遊。”特地準備請帖,正式邀請族長同遊魔界,一手拽開淩淵,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淩淵替她拒絕:“不去。”
商黎:“族長,要去嗎?”
龍蘅答應:“去。”晾他幾天,是該見一面,摸清楚他隐藏真正目的,到底意欲何為。
“好。”商黎出門告訴南宮焱派來的人,族長答應邀約。
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他已經做好被太子責罰的心理準備,當聽到商黎說,他們族長答應了,感激涕零,驚喜地捂住嘴,立馬回宮告訴太子這個好消息。
南宮焱欣然一笑,阿蘅這一世雖然沒有神界記憶,但終究對他狠不下心,開始挑選明日要穿的長袍,一定要成為最亮眼的存在,讓阿蘅眼中隻剩下自己。
魔王推開門,看到兒子對着銅鏡換了一身又一身的長袍,在他身邊徘徊,一臉惆怅:“你的事,我聽說了,為什麼突然對龍蘅獻殷勤?”他不明白兒子在發什麼瘋。
“投緣。”
魔王搖了搖頭:“不對勁,我從未見過你服軟,更從未見過你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南宮焱轉身面對他,一語驚人:“父王,我想娶她。”
“什麼!你瘋了,她還是一個孩子。”口出什麼狂言,真應該聽統領的話,找個醫師治一治他的腦子,癡心妄想。
“趁她年紀尚小,我們先定下婚事,我有足夠的時間等她長大。”千百年都等過來了,自己不差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