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半空中,細細打量整座石像,發現她腰間的法器,和南宮焱的命劍很相似,連佩劍都是一對,可惜你已隕落,看不到南宮焱為你癡狂的模樣,心裡暗暗道。
奇怪,竟然沒有為她雕刻滅神箭?她也想見見傳聞中的神箭,是何模樣?
這般威力,若能為她所用,龍族恢複往日榮耀,便指日可待。
回去問一問甯心長老,秘閣中有沒有收錄這門秘技?
石像并無異常,龍蘅緩緩落地,走出神廟,回頭一看,下定決心:“小五,毀了它。”
它的存在就是自己的阻礙,徒增煩惱的東西,沒必要存在于世上。
她不是誰的替身,她是龍族家主—龍蘅。
小五雷霆一擊,石像應聲落地,整座山脈轟然倒塌,龍蘅快速後退,靜靜地看着它從一座仙山變為廢墟,揮袖離開。
本想回客棧,臨時調頭隐入市集中,魔界的夜晚繁花似錦,人影攢動,龍蘅随便找了一個小攤點上兩碗面。
店家:“姑娘一個人吃?”
“他付錢。”從容走到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店家還納悶,姑娘不是一個人嗎?哪兒來的人付錢?一低頭,桌上放了銀錢,再一轉頭,姑娘身邊出現了一個少年,奇怪,他從哪兒冒出來的?
商黎擦幹淨桌子:“族長,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小五飛到他身邊,窩在他懷裡睡覺。
“出門前。”她對商黎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何況他一慌神,最容易露出馬腳,詢問他,“為什麼偷偷跟着我?”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站在自己身邊。
“族長想一個人靜靜。”他不想擾族長清靜,察覺到她被南宮焱的話刺激到了,特地返回毀了那座神廟。
店家端過來兩碗面,商黎擦幹淨筷子遞給她,觑了一眼,還挺講究。
龍蘅緩慢吃起來,“南宮焱說要保護我,難道我以後會發生什麼劫難?”執意要娶她為妃,留她在魔界生活,他應當知道魔氣會壓制靈氣,根本不适合她修煉,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商黎:“太子片面之詞,族長不必往心裡去。”邊關大戰都走過來了,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得住族長。
族長不需要用婚約來換取自己平安的機會,她是仙界第一人,背後還有整個龍族撐腰。
如果真有什麼劫難,那就是龍族不複存在的那一天。
“扶光……”
龍蘅話沒說完,商黎告訴她:“你們是兩個人,太子分不清,但我們分得清。”
吃完面,兩人沿着湖邊走回客棧,龍蘅輕聲說:“累。”
商黎立馬蹲下來背她回去,仍舊不放心:“族長很在意太子說的話嗎?”
“本來不在意,他太堅定,反而讓我産生了懷疑,因為他見過扶光上神,我們之間或許有什麼相似之處,才會讓他如此癡狂。”能讓高高在上的太子甘願獻出性命,讓她大受震撼,晃了晃自己的手,仿佛回到刺入他心髒的時刻。
商黎安慰她:“相似的名字和天賦,一時讓他産生了錯覺而已。”
龍蘅埋在他肩頭,悶聲說:“如果能找出滅神箭的典籍,我想試一試。”
“好。”
回到客棧時,天空泛白,一聲啼鳴,晨光破曉,灑在小院中渡上一層神光,廊下站滿了等他們歸家的族人,全都跑過來關心龍蘅,商黎示意他們噤聲,不要吵醒族長。
他們放慢呼吸,閉上嘴巴,商黎小心翼翼把龍蘅放回床上,蓋好錦被再走出來。
梵天:“都怪太子,吓到族長了。”昨晚看到商統領在門外徘徊,遲遲沒有進屋,一猜就知道族長出事了。
果然到後半夜,小院裡已不見兩人的身影,他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又不敢驚動魔宮裡的人,隻能留在客棧苦守。
商黎:“盡快整隊出發。”
“是。”他們分頭去整理物資。
淩淵醒來時,看到守在床邊的顔汐,不敢置信地說:“你怎麼在這兒?”強撐着身子坐起來。
“你受傷了,我是醫師,自當要救你。”手上捧着醫術,現學現賣。
淩淵撐着腦袋,頭疼,周圍好安靜,今日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對勁,拉着她問:“其他人呢?”
“梵天帶人整理商隊物資,龍蘅一直在屋裡休息,未曾出門。”
臨近中午,阿蘅還沒出門?
回想起昏迷前一刻,是阿蘅喚醒他的理智,難道自己不小心傷了她?
掀開被子往龍蘅方向跑,顔汐在身後追,“淩淵,你傷還沒好?跑什麼。”商黎在屋外,說明龍蘅沒事,他着急什麼,她又不會抛下他們,獨身離開魔界。
商黎攔住他:“淩少主,止步。”
淩淵擔心道:“阿蘅是不是受傷了?”
商黎轉着手中刀,擋在他身前:“沒有,不要打擾族長休息,回屋去。”
商黎對自己态度很奇怪,今天格外冷漠,不近人情,看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我昏迷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