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衆人嘩然,想必這位老者的身份不簡單。
蛟勝替祖父打抱不平,“你是何人,竟敢對我祖父大不敬。”他不允許任何人忤逆祖父。
淩長老:“你沒資格知道。”冷冷地盯着他,無知小兒,這裡沒他說話的份。
蛟朔想上前理論,被蛟城主攔住,“孫兒一時氣話,望你海涵,未曾問過您的名諱。”面對未知的強勁對手,他态度緩和許多。
淩長老:“老夫姓淩。”說完便坐在龍蘅身邊,态度冷硬,不屑和他虛與委蛇。
他暗自腹诽,數年未出山,蛟氏何時開始變得恃強淩弱?
少主信中所言非虛,蛟族竟敢欺負到龍族頭上,果真是活到頭了,不枉他一路奔波,襄助龍族長平叛。
淩?目光停留在淩淵身上一瞬,他是朱雀族少主,猜測老者和他有關,莫非是他請來的幫手,心思百轉千回,拉着蛟勝回去坐下。
蛟勝不滿:“祖父。”朔州是蛟族的地盤,沒什麼好怕的。
蛟城主瞪他一眼:“閉嘴。”要不要在今晚動手,需要他重新思量思量。
淩長老忍不住感歎:“你們啊,越活越守舊,應該學學你祖父,遇到不服者,誅。”兇名在外,哪兒輪得到他們大放厥詞。
“我還不夠強。”沒有實力像祖父一樣肆意潇灑,若龍族因自己的狂妄遭遇不測,那才是得不償失,每一個決定都要慎之又慎。
瞥見龍蘅沮喪的神色,淩長老撓撓頭,慌亂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老族長當年的天賦遠遠趕不上你,實力不過同你身邊的護衛一般。”指着身後的商黎。
商黎笑不出來,回避他的眼神,目視遠方,他沒說話,他不承認,他沒這麼想。
淩淵制止他:“淩長老,快别說了。”背後冒冷汗,你在胡言亂語什麼,當着龍族的面捧高踩低,拿老族長同商黎作比較,誰敢認可你的話。
淩長老心想老族長山高水遠,一時回不來,管不到他頭上,坦言相告,“族長當年憑借天眼和老族長打成平手,可惜老族長即位後經過族長洗禮,靈力突飛猛進,族長再也沒有赢過他。”否則現在的第一氏族肯定是朱雀族,言語裡充滿遺憾。
“不瞞你說,曾以為少主是朱雀族的希望,可惜生不逢時,龍族偏偏迎來你。”隻能寄望于下一代,或許有機會超越龍族。
龍蘅故作玩笑:“是我來的不巧?”
淩淵忙撇清關系:“我沒說,要怪就怪他。”他偶爾聽族裡抱怨,但天賦的事,誰說得清楚,況且阿蘅從沒懈怠修煉,今日的地位是她應得的。
淩長老回答她:“時機對,地點不對,若你出生在朱雀族,一切皆大歡喜。”族内功法任她挑,提前勝任家主之位,朱雀族沒有意見。
心中沒有嫉妒,全是羨慕,拉着她的手,腦海裡幻想她是朱雀族少主,樂不可言。
淩淵在他耳邊輕聲說:“讓你失望了,我才是朱雀族少主。”拉回他的思緒。
龍族冷冷地盯着他,族長是他們的。
淩長老尴尬地笑笑,“我說笑的,别當真,少主自然是好。”挽回形象,熱絡地拉着他。
“呵呵,淩長老,沒人願意聽你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打敗仗很光榮嗎?
淩長老白了一眼,急什麼,他馬上就要說到重點,撒開他的手,轉而對龍蘅說話,關懷備至。
“老蛟曾是你祖父手下的精兵,掌握不少龍族戰術,自創秘術大多和龍族相似,他勝在一身毒術,詭谲多變,一次解決他,不要給他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自己以火控制他的毒,外加龍蘅的劍術,聯手擊殺他。
蛟城主感受到殺意,面色一凜,難道他們打算今晚對自己動手?
對面讨論得熱火朝天,蛟氏一片陰郁,蛟勝惡狠狠地盯着他們,今晚絕不能放他們活着離開朔州城。
賓客喝得酩酊大醉,紛紛向宇文懷告辭。
有人見勢不妙,找借口離開宇文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人離開的差不多了,淩長老附耳說道,“要不要動手?”
“按兵不動。”淡定起身,暗中觀察蛟氏。
蛟氏跟着起來,握緊手中的佩刀,宇文懷戰戰兢兢送别他們。
蛟勝身形不穩,臉頰酡紅,突然按住商黎的肩膀,“喂,聽說商氏曆來隻做龍族之主的侍衛,當年讓你做她的侍衛,心裡一定很委屈吧。”明面上替他着想,實則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龍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商黎推開他,嫌棄地拍一拍自己的肩膀,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蛟氏低着頭,嘴角譏诮,耳邊傳來嘲笑聲。
蛟朔言語辱罵:“堂堂七尺男兒,竟甘願屈居在一個小姑娘手下。”捧腹大笑,“對,你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仆……”人還沒說出口,龍蘅一腳踢飛,院牆瞬間塌陷。
龍蘅護在商黎身前,“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取笑他。”
宇文氏愕然,默默退後,尋一處安身之所暗中觀察他們。
蛟勝從一片塵土中站起身來,抹掉嘴角的血漬,不怒反笑,暗線說的沒錯,她果然在乎這個商氏子弟,與其觸怒她落下把柄,不如找商氏開刀,借機除掉她。
商黎目光微動,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蛟城主冷着臉:“龍族長,何必動怒!”為一個侍衛動手,有失身份。
“商氏是什麼身份,你們是什麼身份,若非他們忠于龍族,輪得到你們做城主嗎?”一語中的,兵器重地,龍族必派可信任的人駐守此地,除了商氏,找不出第二個更合适的人選。
“你……”蛟城主臉色愈發陰沉,臉黑得快滴出墨來。
龍蘅質問:“若商骢統領今日在此,你敢嘲諷他嗎?”
蛟勝語塞,他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