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神光逼退,他們擡頭仰望空中的龍蘅,她握住劍柄,揮劍一斬,劃破天際。
身後出現一對金色羽翼,驅散陰霾。
淩長老凝眸:“雀翎?”龍族長為何會有雀翎?不自覺地盯着淩淵,難道是少主相送?
淩淵否認:“不是我。”他一直以來恪守家規,謹記隻能在弱冠之年後才能送出雀翎。
雀翎何等重要的信物,阿蘅從何處得來?
梵天感到奇怪,明明是族長的模樣,眼神卻毫無溫度,漠視衆生,令他感到陌生。
龍蘅靈力暴漲,蛟厲愁眉不展,她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全靠她手中的寶劍,暗線搜集的情報全是關于她未擇選命劍的消息。
她手中的寶劍從何而來?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引發的天地異象不是龍逝,而是它!
這般威力,莫非是未出世的上古神劍?
蛟厲神情凝重,深知,他們之間的戰争才真正開始。
觀望的仙君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撼,龍族長竟然召喚出上古神劍?
先有鎮山神獸坐騎,如今有神劍加持,此戰若勝,無人會是她的對手。
白琂擦拭額頭的冷汗,悄然松了一口氣,直接下令,“蛟氏加害公主,罪無可赦,蛟氏子弟一個不留。”敢動他的女兒,拿命來償。
“是。”大統領抱拳,調集人手往朔州城的方向趕。
龍蘅快速上前,一刀斬斷他手中的佩劍,劍氣劃破他的盔甲,蛟厲急速後退,好險,幸好他有穿護心甲的習慣,此甲是蛟龍最堅硬的鱗片所制,其中還摻雜着龍族的護心鱗,堅不可摧。
蛟厲用心頭血召喚出一把噬牙刀,劍身則用他的蛟骨所化,紅裡透着黑,浸透毒液,“神劍雖強,卻不是你能掌控得了。”
稍有不慎會遭到神劍反噬,爆體而亡,她身上還有毒,強行驅使不屬于自己的靈力,隻會加速死亡,即使有藥王相助也回力乏天。
“但能殺你。”龍蘅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變幻出分身,圍困住他,揮劍如雨,快到旁人都看不清她的劍招。
蛟厲逐漸敗下陣來,衣袍破損,露出胸口的護心甲,龍蘅認出龍族的護心鱗,怒氣狂飙,一腳踹翻,“竟敢觊觎龍族的東西!”
他翻滾幾圈,單膝跪地,捂着胸口站起來,低頭一看,蛟龍的鱗片嘩嘩掉落,唯有護心鱗牢不可破,邪魅一笑,“不愧是龍族護心鱗,沒有它們,老夫恐怕早就命喪你手。”拿回他的命劍,隻恨自己殺得太少,取的護心鱗不夠他做一件護心甲。
蛟朔不敢置信地看着父親,知道他有反叛之心,卻不知他暗中對龍族下手,手段暴虐殘忍,取下護心鱗做鱗甲,這是剜骨噬心之痛,朔州城下又埋了多少龍族亡魂?
龍族長一定會讓父親血債血償,低頭不舍地看着女兒,她如今靈力渙散,已陷入昏厥,或許能保下一命,他攥緊拳頭,決心要為父親贖罪。
“我要你死。”龍蘅雙指劃過神劍,身後羽翼重現,伸手一揮,羽毛化作利箭紛紛飛向他。
蛟厲抵擋不住攻擊,箭羽貫穿他的身體,鮮血噴濺而出,滴入地面,腐蝕花草。
箭羽連綿不絕,“唰唰唰”聲回蕩在天地之間,蛟厲踉跄倒退,握着劍柄喘息,剛抹掉血漬,立馬又吐出毒血。
龍蘅一刀揮向他,就此了斷一切。
蛟厲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忽而,臉頰卻沾染上不屬于他的滾燙血液,他猛然睜開眼,看到蛟朔替他擋下這一刀。
蛟朔釋然一笑,“父親。”雙臂落下,身體如流星般快速墜落。
蛟厲奔向他,抱住奄奄一息的兒子,緩緩落地,大喊道:“蛟朔。”撫摸他的臉頰,心痛難忍。
腦海裡回憶起父子倆的點點滴滴,蛟朔是兒女中最淡泊名利的一個人,向來循規蹈矩,性格溫和,深受百姓愛戴。
他卻怪兒子太軟弱,常常斥責他不争氣,揚言自己生不出這樣的兒子,回憶起兩人的相處時間,幾乎都是關于他斥責,埋怨兒子的畫面。
“為什麼?”兒子應該怪他,恨他才對。
蛟朔别無他話,隻最後喊了一聲,“父親。”靈力消散,化為虛無,再無複生的可能。
蛟厲想抓住他的精魄,卻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回眸一看,蛟氏隻剩下蛟昭昭一個孩子。
“啊。”原地化作一條蛟龍沖向天空,陣陣嘶吼聲,怒目圓睜。
淩長老長歎一聲:“他無疑是在自殺。”相似的秘技,不同的效果,失智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是龍族長的對手。
龍蘅冷笑一聲:“終于肯亮出你的底牌了。”冷冷地盯着他,“記住,蛟氏都是我殺的。”她要蛟厲明白這就是得罪龍族的下場。
她的話勾起蛟厲滿腔怒火,他張開血盆大口,噴射毒液。
龍蘅揮手召喚真火,驅散毒液,從空中一躍而下,一劍釘穿他的脊梁,痛得他在空中翻滾扭曲,用蛟尾将她甩飛出去。
龍蘅借力繞到身後一刀斬斷蛟尾,空中響起他的悲鳴聲,接着一刀一刀,劃破他的堅硬的鱗甲,場面慘不忍睹。
顔汐吓得腳底發軟,她這是在虐殺。
蛟厲的嘶吼聲喚醒蛟昭昭,看到空中的蛟龍,伸手想要抓住他們,“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