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長，求您不要殺祖父。”她哭着求饒，他們知道錯了，以後會乖乖聽話，不會忤逆龍族命令。

她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顔汐于心不忍，想要出聲替她求情，淩淵瞪她一眼，“你想做叛徒嗎？”

顔汐捂住嘴，瘋狂搖頭，她不想死。

龍族挺直腰闆，嘴角是難以抑制的驕傲，族長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今日一戰，無人再敢看輕龍族。

龍蘅不顧她的哭喊，最後一刀徹底結果了他，拎着他的屍體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扔，正好掉落在蛟昭昭身旁。

她搖晃蛟厲的身體，“祖父。”不相信他死在一個小姑娘手裡。

蛟厲毫無回應，召喚出的命劍随風飄散，化作齑粉。

龍蘅環顧四周，察覺到暗中有不少仙家在窺視她，停留在朔州城上空俯瞰蛟族，趁此宣示龍族主權，“我不是祖父，念在同袍之情對蛟族多有照拂；我亦不是舅父，尊他為長輩對蛟族多有忍讓。”

她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似透過水鏡在和衆仙家對話，“過去種種皆為過往，如今由我執掌龍族，犯我龍族者，誅。”身後浮現龍體，盤旋在九霄雲天，釋放威壓，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嘯聲。

音浪一陣比一陣強，水鏡外的人紛紛往後退，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小五。”

麒麟獸咆哮一聲，飛到她身邊，龍蘅坐上獸背，收回神劍，“大統領，朔州城交給你了。”

大統領拱手行禮:“是，殿下。”

他們才發現上空的大統領，身後集結一隊天兵，盔甲加身，時刻準備戰鬥。

龍蘅拍一拍它，低聲說:“回淵。”強忍着痛，假裝若無其事地從朔州城離開，眼神輕蔑地回頭看了一眼蛟族。

族長突然離開，族人急忙跟上她離開朔州城，淩淵拽了一下顔汐，提醒她跟上。

一路上氣氛低沉，他們欲言又止，淩淵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直到離開朔州地界，到無人之境時，龍蘅再也控制不住體内暴漲的靈力，身形不穩，從獸背上摔落下來。

“族長。”商黎立馬接住她。

族人全都圍過來，神色緊張，淩長老撥開人群，伸手搭脈，面色一凜，“你為什麼不說，老蛟的毒會吞噬你的靈力？”

龍蘅不斷吐血，說不出話來，鮮血刺紅淩淵雙眼，他跪在身旁不停幫她擦拭嘴角的血漬，可是為什麼擦不幹淨，好多血，流了好多血。

他雙眼猩紅，抓着淩長老的手臂，命令他，“你快救她。”

淩長老搖頭:“龍族長控制不住神劍的力量，加之毒素侵入五髒六腑，心脈俱損，怕是……”不忍心說實話，總之，他沒有辦法。

顔汐試探性地說:“或許我能試着解龍族長身上的毒。”邊說邊伸出手。

淩淵甩開她的手，開口呵斥:“不要碰她。”

顔汐愣住，茫然無措，她做錯了什麼？她隻是想幫忙而已。

商黎緊緊抱住龍蘅，“族長撐住，我們回淵，族中的長老一定有辦法救你。”

龍蘅握住淩淵的手:“不……要聲張。”不要讓别人知道她受傷的消息，說完便陷入昏睡。

淩長老知道她的顧慮，“商黎，你速帶龍族長會淵，我們稍後就來。”拖延回淵行程，營造出龍族長安然無恙的假象。

“好。”商黎開啟傳喚陣，直接抱她去後山找長老。

淩淵:“我去請藥王。”不給别人拒絕的機會，直奔藥王谷。

淩長老扶着顔汐起來，“顔小姐，不要怪少主，他是關心則亂。”

“他不相信我的醫術。”顔汐揪着自己的衣角，垂眸落淚，不僅是他，龍族的人同樣不信任她的醫術。

“即使藥王在此，他也沒有信心能拔除龍族長體内的毒。”龍族長越強，毒素堆積越多，已錯過最佳醫治時間。

顔汐愕然擡起頭，事情遠比她想象得嚴重。

梵天一行人憂心忡忡，卻又不得不聽族長的命令，像往常一樣回淵，不能讓外人看出破綻。

長老們知曉朔州城發生的事，心中暢快，早就該收拾那群狐假虎威的鼠輩。

上一秒還想喝壺酒慶祝慶祝，下一秒就看到鮮血淋漓的商黎。

長老們注意到懷中的龍蘅，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龍澍接過龍蘅，察覺到她的生命正快速流逝，立馬放在玉床上，為她續命，質問他:“為什麼不發召喚令？”走商前，特地叮囑他，族長不能有任何閃失，危機關頭，他們會出手相助。

“族長沒有下令。”商黎聲音顫抖，低頭看到沾染族長鮮血的雙手，吓得魂不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