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澤千菜看着青煙騰起,愣了好半晌才緩緩走過去。
她的腦子裡甚至有一瞬間“自己不會真的把五條打死了吧”的驚愕感,直到看見地面上躺着一個嬰兒。
準确來說,是一個完完全全和五條悟一模一樣的嬰兒。
合澤千菜驚恐大叫。
當時是真的被驚恐到了,她甚至連心跳都停滞了幾分。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發生了争執,我用術士打到了他,然後……五條就變成這樣了。”
合澤千菜坐在沙發上,手裡攪着沙發的穗穗,面露難色道:
“我已經觀察過了,現在這個五條大概是六七個月的樣子吧。不會說話、而且……好像還沒有記憶。”
總感覺這下自己是真的闖禍了,她不會要養五條悟一輩子吧!?
“老師用的是術士幾?”
“大概是……叁?不等等…我好像有覺醒領域,明明沒有學過這個手勢,當時卻莫名其妙捏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訣,而且喊的還是肆。”
乙骨憂太沉默片刻,懷裡的嬰兒一副人畜無害的睜着蒼藍色的瞳孔,正伸手勾着他制服上的漩渦别針。
“老師有感受到什麼空間嗎?”
“什麼空間……”
領域展開大多會以自己咒力為聚集,率先開展一個空間。再加上老師的咒力被他控制住了百分之五十,領域展開應該不太……
“别擔心。”
乙骨憂太露出安撫性的微笑,伸手握了握合澤千菜的手,語氣溫和:“先觀察幾天看一下吧,如果五條老師自己可以掙脫術士的掌控的話就沒問題了。”
他垂了垂眸,接着道:“如果退一萬步,事情隻能維持着現在最糟糕的局面的話。我會向高層說明情況的。”
“什麼…?說明什麼情況…?”
合澤千菜一片混亂。
“什麼情況都可以。”
乙骨憂太露出微笑,他歪了歪頭,墨綠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一面說着,一面湊近了她。
“我會說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和五條老師一起執行任務時分了心,五條老師為了保護我受到了攻擊。或者老師如果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向高層說,是我殺害了五條老師。當然不會真的這樣做,隻是這樣說會讓老師更安全。”
鼻尖像狗狗一樣又湊了上來,親親一樣點着合澤千菜的臉頰。乙骨憂太閉上眼睛輕輕開口:
“老師想讓我說什麼都可以……高層無非是不斷的延長我的工作量而已。隻要老師喜歡、隻要老師開心,我什麼都會為了老師去做……至于五條老師的話,我們也可以慢慢等他恢複……”
是這樣的。
他就是這樣想的。
就算是被印上“共犯”的身份,隻要是和老師在一起,任何他都願意。
要像蒲公英一樣永遠纏着老師,纏着老師的發絲,老師的睫毛,老師的肩膀,老師的指尖,老師的身體……就算是以名為“愧疚”的因素和他在一起,他都不在意。
隻要是老師,什麼都可以。
乙骨憂太全然沒注意到自己剛才說的這番話于合澤千菜而言有多麼震驚。
一股像被螞蟻爬滿全身的怪異感讓她一時間分不清是那句“我去承擔所有的後果”還是“等五條悟慢慢恢複”。
有可能兩者都有的吧,尤其是那句等五條慢慢恢複什麼的……翻譯過來的意思不會是讓他倆來養五條吧!?
“瘋了……”
合澤千菜向後躲了躲,對上乙骨憂太的瞳孔,不可置疑的加重了語氣。
“你瘋了…?”
乙骨憂太不語,隻是側着頭去吻她的唇。從喉間發出細微的單音。
“嗯……”
乙骨憂太覺得自己可能早就瘋了。
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從老師還是老師,他還隻是老師的乖乖學生的時候開始。
每一刻每一秒,每一寸每一絲,無時無刻沒有想着老師……接吻的時候想要把老師吃掉,做的時候想要在裡面永遠都不出來……
好愛好愛老師,特别特别愛老師。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哇———!”
二人中間爆發出一陣突兀的哭聲,兩人皆是一驚,還沒有沒來得及碰到合澤嘴唇的乙骨憂太也是睜開眼,看向平放在膝蓋上的嬰兒。
“唔……他踢我了老師。”
乙骨憂太露出幾絲無奈的淺笑,開始手忙腳亂的抱起嬰兒,哄孩子一樣的抱着轉圈。
合澤千菜頭疼地扶了扶額頭。
她真的需要泡個熱水澡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