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珍寶,我的光明,我永生永世的渴望,請你給予你最忠實的追随者一點回應吧,别讓我獨自飽受相思之苦——”
大概是看出了克勞蒂亞的想法,白雪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後聲情并茂地演了起來。
克勞蒂亞捉住她做着誇張動作的手,把她攬入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不錯,你是會鑽空子的——”
說鑽就鑽,趁着她張嘴說話,白雪捧着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輾轉纏綿。
忘情時,白雪的手撫上她的脊背,反複撫弄,像是彈着一曲奏不完的音樂。
不知是何時反應過來,她驚喜地說:“你今天原來穿了羽衣呢,我親愛的黑天鵝。是在呼應我為你設計的婚服嗎?我真開心!”
克勞蒂亞沒說話,熱烈而主動的親吻,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再也說不出什麼雕琢的話,數次難舍難分的親吻過後,白雪緊緊地抱着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用最直白的方式傾訴思念。
“我也是。”
順着這個姿勢,克勞蒂亞把項鍊裡特意調制的安神精油抹到手上,塗到白雪肩上,頭上的穴位,給她按摩,放松,舒緩近日的疲勞和不安。
白雪沉醉其間,時不時好奇地用力嗅聞,發出疑問:“不太熟悉的味道,是你新研制的秘方?”
“不,是那位東方女巫給我的,說是贈品,加了什麼沉香、白芷、當歸、丁香、豆蔻……我試了一下,覺得還不錯,就拿來給你用了。”
“我看你狀态不太好……最近身體如何?舊病沒複發吧?”
白雪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輕松地回複。
“放心吧,沒有!就是因為母親的事,偶爾有點累,多休息就好了。”
暗室昏沉,香氣濃郁,加上心裡又有事,克勞蒂亞沒注意到她細微的異常。
她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時間緊迫,她們按下蠢蠢欲動的渴念,安分地依偎着,商量起種魂儀式的細節。
比如,如何自然地把伊娃引到克勞蒂亞的靈果園裡,引到那顆為她準備的蘋果樹旁邊。
比如,在白雪取血以後,如何跟伊娃解釋她的損傷。
比如,那一天要是有些突發變故,該如何應對。
……
把不确定的事都一一敲定了,白雪還是覺得心有不安。
“瞞着母親這麼做,真的好嗎?”
“其實我想跟她坦白,不想讓她事後覺得自己被我們擺布了……可是,我又實在害怕她不接受這個儀式。”
其實克勞蒂亞也不是百分百的理直氣壯。她明知道伊娃或許會抵觸……用她信仰以外的方法來獲得新生。
可是她所信仰的,一直沒有給予她救贖,難道要一直傻傻地陪她等下去,等着那或許明天出現,或許永不出現的天主福音?
如果她的主有一天要把她召喚走呢?
如果她的主有一天要讓她用更暴烈的手段來阻止她們的戀情呢?
克勞蒂亞無法放任事情發展成那樣!
伊娃确實是她的大恩人,為了不違背她的意願,她改變了自己很多計劃,壓抑了許多天性,待在充滿拘束的宮殿中,待在一個對女巫充滿惡意的世界,照看一個原本和自己毫無關系的孩子,就這樣消耗了許多年。
她并不為過去的犧牲和付出後悔。
可是,當她被白雪改變,喚醒了壓抑已久的自我,她也不願意回到過去那種日子。
她喜愛的存在,便要用全力去守護。她憎惡的存在,便要用全力去毀滅。
而她本就不能苟同的價值,哪怕出自恩人,她也要想方設法去改變。
這才是她,驕傲的,張揚的,永不服輸的克勞蒂亞。
她不能再容忍把“自我”置于任何身份的附屬之下。
她要和她的愛人打碎一切枷鎖,迎接她們應得的,最美好的,閃光的,玫瑰色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