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市區一棟不起眼的公寓裡,安全屋的空氣彌漫着煙草和金屬的氣息。
琴酒坐在書桌前,叼着一支煙,猩紅的煙頭在昏暗的光線下明明滅滅。
梅克斯馬克站在他身側,低聲彙報昨晚的任務情況,語氣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看着被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挂斷的電話,琴酒發出一聲冷笑。
“繼續說。”
琴酒示意梅克斯馬克繼續彙報,同時将手機放在桌面,等待貝爾摩德的回電。
梅克斯馬克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描述昨晚處理叛徒的細節,聲音略顯緊張。
“那女人昨晚臨時改了計劃,雖然說速戰速決,但掃尾工作過于複雜繁瑣,還是拖到了淩晨。”
“口供拿到了,比預期詳細。”
琴酒吐出一口煙霧,冷冷地瞥了梅克斯馬克一眼,“她提前收尾的原因?”
梅克斯馬克猶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她……提到了有個‘約會’。”
“約會?”琴酒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指尖敲擊着桌面,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瞥向手機屏幕上被貝爾摩德挂掉的通話記錄,琴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有意思。”
梅克斯馬克的腦袋低得更低了,絲毫不敢怠慢,“貝爾摩德處理叛徒時很強硬,警告我别插手。結束後就急着離開,像是……真的有急事。”
琴酒冷哼,目光沉沉,“急事?她最好别讓我抓到她的把柄。”
他點燃一支新煙,煙霧缭繞間,瞳孔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未知号碼”。
按下接聽鍵,琴酒開門見山,“任務報告。”
電話那頭傳來貝爾摩德一貫的慵懶聲線,還帶着幾分戲谑,“目标已處理,現場清理幹淨,梅克斯馬克可以作證。”
“這麼着急找我?是那隻小老鼠的口供還不夠滿意?”
“口供沒問題。”琴酒的聲音低沉,帶着試探的意味,“但你的效率讓我很好奇。是急着去哪?還是說……有什麼分心的事?”
……
貝爾摩德坐在黑色轎車的後座上,車窗半開,夜風吹亂了她的金發,順便帶來了一絲涼意。
女人靠着座椅,手指輕敲着手機邊緣,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分心?琴酒,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的私人時間了?”
“别跟我耍花招,貝爾摩德。”琴酒語氣冰冷,“BOSS不喜歡手下三心二意,你昨晚改計劃,總得有個理由。”
“理由?”
“我想要提高效率行不行?”
貝爾摩德垂下眼眸。
“口供已經送到你手裡,還需要我解釋什麼?”
“琴酒,你現在這樣很像個八婆诶。”
貝爾摩德拖長尾音,語氣帶着挑釁。
琴酒沉默了幾秒,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明顯在壓抑怒氣,“梅克斯馬克說你在‘約會’。貝爾摩德,你在好萊塢玩得太開心了?”
貝爾摩德輕笑出聲,語氣戲虐卻暗藏警告,“琴酒,你手下的嘴太松了。下次再多嘴,我不介意幫你給他縫上。”
“至于‘約會’嘛——”頓了幾秒,女人的聲音重新變得漫不經心,“不過是哄一個小女孩開心。你不會連這點娛樂都要管吧?”
“小女孩?”琴酒的語氣多了絲揣摩,“藤峰有希子?那個新簽進你工作室的小演員?”
貝爾摩德的指尖一頓,心跳微微加速,但聲音依舊平穩,“新簽約的藝人需要指導。你知道的,好萊塢的生意也是組織的掩護。”
“是嗎?”
琴酒想起搜集來的情報,發出一聲嗤笑,“可是,我聽說你專門給她過了個生日。”
男人故意加重最後幾個字的語氣。
“對于一個普通簽約藝人來說,這待遇也未免太特殊了。”
一陣寒意爬上貝爾摩德的脊背。
組織在監視她?
還是隻是常規篩查?
不,準确來說,是琴酒調查了有希子。
“她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琴酒。”貝爾摩德盡量讓聲音聽起來隻是職業性的辯護,“天才演員,未來能為我們賺大錢。别把你的疑心病用在這種地方。”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隻有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
“上周,法國分部處理了一個幹部。”琴酒突然轉換話題,“那人似乎和你一樣,癡迷上一個小模特。”
“與我無關。”貝爾摩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當然。”琴酒的聲音透着諷刺,“我隻是提醒你,組織最近在清除一些……不必要的聯系。”
“别讓自己成為清理對象。”
“貝爾摩德。”
男人的語氣帶着明晃晃的惡意。
通話結束,貝爾摩德鎖上手機,靠回座位,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