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瑪麗,帶一隊人跟我下去,其他人守住出口,狙擊手随時待命。如果琴酒出現……”貝爾摩德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留活口,我要親自問他。”
……
有希子的意識在藥劑的侵蝕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身體上的劇痛已經趨于麻木,但腦海裡卻閃過無數畫面。
莎朗和她的第一次對戲、捷克那晚的星空、十七歲的生日蛋糕、拍攝雜志時那個情不自禁的吻……
有希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這些,但這些記憶此刻卻支撐着她不讓自己徹底崩潰。
繩索終于松動到可以掙脫的程度。
有希子咬緊牙關,用盡最後的力氣扯開繩子,手腕上的傷口鮮血淋漓,但根本顧不上疼痛,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試圖找到出口。
地下室的鐵門緊鎖,唯一的窗戶被鐵條封死,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有希子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個被琴酒丢在地上的金屬箱子上。
踉跄着走過去,打開箱子,裡面除了那支空的注射器,還有一把小刀和一盒火柴。
有希子握住小刀,手機因為虛弱而微微顫抖。
雖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必須做些什麼,哪怕隻是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就在這時,鐵門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麼在試探性地撬鎖。
有希子心跳加速,握緊小刀,退到角落,屏住呼吸。
鐵門緩緩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光讓有希子看不清人的臉,但那雙水綠色的眼睛卻格外醒目。
“有希子!”
貝爾摩德的聲音帶着掩蓋不住的焦急,一步跨進地下室,目光迅速鎖定在有希子身上。
有希子愣住了,小刀從手中滑落。
她從未見過莎朗這幅模樣——一身黑色緊身裝,滿身殺氣。
“莎朗……”
有希子聲音沙啞,話未說完,身體卻因為藥劑的原因一陣眩暈,踉跄着向前倒去。
貝爾摩德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接住有希子,将其緊緊抱在懷中。
“沒事了,我在這兒。”她低聲呢喃,聲音中帶着顫抖,手指輕撫着有希子滿是血痕的手腕,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血瑪麗和其他手下迅速進入地下室,檢查周圍環境。
血瑪麗皺眉看向有希子手臂上的針孔,“老大,她被注射了藥劑,應該是實驗室那劑試驗品……我們得馬上帶她去醫院。”
貝爾摩德點頭,扶着有希子站起身,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槍械上膛的聲響。
血瑪麗猛地轉身,低聲警告:“琴酒的人!他們回來了!”
但很明顯,血瑪麗的提示已經晚了。
門口傳來一陣緩慢的掌聲,琴酒倚在門框上。
“多麼感人的重逢啊,貝爾摩德。”琴酒譏諷地說,手中的格/洛/克手槍直指貝爾摩德和有希子兩人,“我猜你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我?港口隻是個幌子。”
貝爾摩德立刻将有希子護在身後,同時舉起手槍,“琴酒,你越界了。”
“越界?”琴酒冷笑,“是你先打破規則的。為了這個日本小演員,你居然敢動組織的資源?”
有希子看着和琴酒對峙的貝爾摩德,心裡五味雜陳,下意識地抓住貝爾摩德的手臂,“莎朗……”
“别聽他胡說。”貝爾摩德打斷有希子的話,目光卻緊緊地盯着琴酒,“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放她走。”
“她已經知道太多了。”琴酒做了個手勢,更多武裝人員出現在走廊上,“不過……如果你願意交出美國分部的控制權,我或許可以考慮——”
“做夢。”
貝爾摩德冷冷道,突然擡手就是一槍。
子彈擦過琴酒的臉頰,在他身後的牆上炸開一個洞,
幾乎同時,整個地下室陷入黑暗。
貝爾摩德事先安排的技術人員切斷了電源。
“走!”貝爾摩德抱起有希子,憑借記憶向緊急出口沖去。
有希子感覺自己在漂浮,即使意識已經不清楚,但依舊清晰地記得莎朗抱着她時手臂的力量,記得那熟悉的木質香水味混合着火藥的氣息,以及耳邊急促的呼吸聲。
子彈在通道内呼嘯,貝爾摩德躲進了一處拐角,避開密集的火力。
血瑪麗帶着另一隊人從側翼反攻,與琴酒的手下展開激烈的交火。
槍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
貝爾摩德瞅準時機,帶着有希子朝安全出口方向突圍,但琴酒顯然不打算讓她輕易得逞。
琴酒的身影突然從側面的岔路閃出,槍口直指貝爾摩德懷中的有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