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陳陽穿着單衣,臉被風吹得通紅,看向江季白的眼神非常不善,“請問他是誰?”
“你怎麼還沒走?”安時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鎮定,實際上頭都要炸了。
陳陽将江季白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臉上逐漸有了一絲怒意。而江季白就站在安時邊上,一步不躲,坦蕩蕩任人打量。
說實話,他也正惱火着,就這樣的,能把安時弄哭?
靠。他都沒見人哭過。
他眼神同樣不善地回過去。
“你……是江季白?”江季白在高中的時候名聲很大,陳陽很快就認了出來。
江季白皮笑肉不笑道:“你好,你認識我?”
見自己真的沒認錯人,陳陽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努力壓着火氣,轉過頭去質問安時:“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是因為知道他和你在一個大學,你才因為那麼一點小事,就把我甩了吧?你說的那些全是借口吧?我成你們play的一環了?”
“哎,兄弟,話不能亂說,我們可沒這個癖好。”江季白趕緊解釋道。
陳陽一聽到“我們”兩個字更火了,但他不敢和江季白對上,畢竟對方在高中時候的人氣是有目共睹的,他唯一剩下的一點底氣就來自于安時曾經選擇了和他交往,他當了對方兩個月的男朋友,比他江季白早一步。
所以他也隻能目光如炬地盯着安時給個解釋。
安時也顧不上江季白越描越黑的言論,隻想趕緊息事甯人:“你覺得那是小事?我覺得我們在三觀上真的有很大的差異。陳陽,我最後再說一次,别再來打擾我了,我現在和誰在一起,都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你隻要記着,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可沒在背後诋毀過你。”
陳陽看上去像是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絲毫聽不進去她說過的話,隻是一味的自我發揮:“看來當時傳言是真的,你兩早就搞在一起了,那你為什麼當初要答應我?哦,還是說,那時候他沒看上你,你才找的我,現在你兩又在一個學校了,覺得我礙事了,就毫不猶豫地甩了!”
安時内心真的一萬個無語,她為什麼要遭遇這種事,還是當着江季白的面,這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不打算自證,剛想開口說随你怎麼想,就聽到江季白淡淡地說:“兄弟,這話說的就有點難聽了吧?但你要是非要求一個前因後果,那也是當初她沒看上我,要不然我們可早就在一起,沒你什麼事了。對此,你還是幸運的。不過,現在好了,感謝你治好了她的眼病,讓我又有了機會,我得好好謝謝你。”
他拍了拍陳陽的肩膀,暗地裡力道用得不輕,将對方拍的左肩重重往下一沉:“但是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再追着不放就沒意思了吧。畢竟,我這人占有欲比較強,眼裡也容不下什麼沙子。”
“今天就算了,之後就别來了吧,來一趟又費錢又費時間,還鬧得大家都不高興多不好。今天有點晚了,天又冷,她穿的少,我就先帶她回去了,學校有門禁,理解一下。”江季白很“大度”地說道。
他說着将外套脫下來蓋在安時身上,看上去呵護備至,又轉而将手虛掩着放在她肩上,輕輕用了點力,提醒人走。
安時真是很想找個地洞鑽起來,知道江季白這是在維護她,被人一推,她也就往前走了,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陳陽氣得要命,終于認清了現實,意識到他再無機會可言,最後破防地對安時叫道:“我說錯了嗎?談了一個多月,每次想要抱你,你都躲躲閃閃,你到底是在談戀愛,還是在找一個免費舔狗提款機?我私底下發個牢騷也不行?”
“我都追你那麼久了,談上了還要繼續接受你的檢驗嗎?你有那麼金貴嗎?姓江的,你現在說的好聽,過不了多久你也會受不了,沒有男人能接受這樣的!她就是希望你一直對她好,自己卻一點虧都不肯吃!”
安時真想二話不說回頭沖上去給人一腳,卻又被江季白按住,“跟這種人生氣,就太掉價了。”
江季白另一側的手微微握拳,轉過身用最後的耐心說:“她隻要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其他的真不重要。還有這就是我兩的事了,不勞你費心了。”
陳陽呸了一聲,梗着脖子說:“你就裝吧你!誰不知道你最會裝那一套欺騙女生,我看你能人模狗樣的裝到什麼時候!安時,像他這樣身邊一堆女人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背地裡不知道跟多少女的有聯系,你好自為之!”
江季白不再理他,摟着安時的肩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臭着臉解釋:“我身邊哪有一堆女人了?這家夥造謠張口就來,你找的這人人品也太差了。”
安時重重歎了口氣:“您快别說了吧,我真是煩死了。”
他們進了校門,終于看不見陳陽,安時才将外套從肩上取下來,還給人,然後不爽道:“他也沒給我花什麼錢,就約了幾次會,還是他請一次我請一次。”
江季白沒接:“不冷?穿到宿舍吧。”
安時搖搖頭,“還好,快到宿舍了。”她将外套還給江季白,夜晚确實挺冷的,她身上的裙子好歹是長袖,江季白脫了外套裡面就隻有一件短T,她怎麼也不好意思讓人家挨凍啊。
江季白以為對方還是在避嫌,沉默地點點頭,接過衣服搭在了胳膊上也沒再穿。
“剛剛謝謝了。”兩人并排走着,安時調整好情緒又開口道:“其實不用跟他廢話那麼多,我不在意,随他怎麼想好了。反正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