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儒雅的黑框眼鏡後面出現波瀾,帕巾擦拭手上的水,“你先回去工作,我這就去見沈總。”
影視部的小林求情,恭敬道:“高經理可要幫我求情,最近工作太忙碌,所以說話做事過激,對星晖态度不好,以後再也不敢。”
高誠溫潤的一笑,“放心,我會替你解釋的。”
小林懸起的心慢慢放下,回去工作。
皎潔的懷表從西裝外口袋拿出,時間滴滴答答轉動。
高誠單薄無色的嘴唇嗤笑,“我還以為沈丘要休完假期過來。”
沈丘今天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總裁辦公室内,孟星晖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盆發财樹,說是什麼寓意好,主杆頂端郁郁蔥蔥的葉子。
沈丘表示不理解,但表示默認接受,剪子不留情面,幾刀下去,發财樹光秃無葉。
孟星晖收拾完拖把回來,驚訝的瞪大瞳孔,瞅着發财樹的境遇,帶着氣音,“沈丘,你幹什麼破壞财運,你難道不想當首富。”孟星晖聽說發财樹有利于發财,下班路上碰到有人賣,才買了一盆,養在公司,等沈丘來公司當喬遷的禮物。
這才第一天,就被主人剪成這樣。
沈丘還蠻欣賞自己的成果,“還好吧,不當也可以。”
剪刀被孟星晖奪走,耳邊響起軟糯發氣的話,“不許亂說,财神爺聽到,就不好了。”抱着發财樹離開喪氣的人,嘀嘀咕咕,“千萬不要聽人瞎說。”
沈丘冷不丁放下作怪的心思。
林秘書傳來消息,他已經回京都。
回複林秘書消息,【你先回慶詳。】
至于楊溫綸發的消息當作忽視,内容大差不差都是“林逸回來了嗎?”
就像楊溫綸說得那樣,沈丘就是兩個人相見的橋梁和阻礙,典型的胳膊肘往外偏。
“咚咚——”房門外傳來先是輕聲,後是加重的敲門聲。
孟星晖扭頭往去,杏眸裡露出不安,笑容收斂,敲門的人應該是高經理,高經理對他很好,每次碰到他,會問适應的如何,不适應的話找他。
沈丘和他聊事,他不在的為好。
“你先去休息室。”沈丘說的是總裁辦公室裡的休息室,不是公司的休息室。
等孟星晖關上休息室的門。
沈丘淡然的回到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淡然道:“進來吧!高誠。”
高誠泰然自若進來,自來熟的坐在沈丘面前:“好久不見,學弟。”
沈丘擡起頭,冷銳的看向大學時期的學長,歲月不由人,包括他和高誠。
高誠曾經是京都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和沈丘間隔兩年,高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氣質儒雅,對人和善,從不和人紅臉,美術造詣頗高,在國際國内賽事都拔過頭籌,畢業後輾轉到慶詳。
沈丘則在學校裡是獨來獨往,兩人的認識起源于美術社團的活動,高誠時常指導過沈丘作畫。
兩人的關系才逐漸加深,成為好友,不過後來,父親腦梗住院,他不得不提前進入集團,在學校的時間少之又少,去學校也隻是為了考試,很快又回到工作上。
後來讀研,他和高誠的聯系越來越少,如果不是這次貶職,他都不知道高誠來了慶詳。
“在公司,我希望高經理叫我沈總。”沈丘直說,拉開兩人的關系距離。
高誠坐到沈丘對面,淡淡一笑,面露憂傷,“抱歉,隻是好久沒有見到沈總,難免稱呼沒有變,小林工作能力突出,這段時間兩個S+項目導緻他情緒不好,我替他和星晖道歉,之前你交代我,照顧好星晖,是我失言了。”
一門之隔,孟星晖整個人趴在門上,豎起耳朵聽,沈丘他,還安排人照顧他,明明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過問,回來也隻是那幾句話。
“好,我要吃——”
“早。”
“晚上好。”
孟星晖的嘴角翹起,酒窩深入,白皙的臉上出現笑。
隻是,他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他當事人還在呢,傷心。——-——。
“我想,不單單是他吧,高經理難道覺得你一個人說一句道歉就了事了?”沈丘森冷的說出口,“昨天晚上,我來公司,公司隻有孟星晖一個人加班,其他人呢?工作忙隻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們瞧不起孟星晖,認為孟星晖根本不該進入慶詳,一個沒有文憑學曆的人,憑着後門進來,随意可以指使他。”
沈丘的話一步步刺傷他,沒有文憑學曆,是孟星晖唯二的傷疤之一,也許他根本不該進來,他本來就不配。
“但我希望你們想清楚,孟星晖是我的貼身秘書,他的存在隻是給我提供情緒價值,而不是當一個任由所有人差遣的打雜。”
孟星晖悶生氣,沈丘你不會說話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不可以誇誇他,或者不要讓他知道,孟星晖你就是個小廢物,盤腿坐地,思考沈丘究竟看他什麼了,花冤枉錢,請個廢物回來,好虧。
自己都替他覺得虧——
系統003在線的無語失言,主角受的情緒條瞬間跌落在20%,處于悲傷難過,好奇怪,竟然比看見渣攻出軌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