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過來了,就立馬站起來。
說有事和她單獨談,兩人來到客廳陽台。玻璃推拉門關上,隔絕聲音,王守立馬又是幾句道歉的話。
他是真的覺得對不起白伽,雖然他時常不把白伽當女人,可卻不能忽略事實,白伽确确實實是女性。
這種事就是會讓人膈應。
而且白伽有嚴重的失眠症,身邊也睡不了人。王守清楚今天晚上,白伽可能要睡客廳。
雖然這裡的沙發确實很大,也和單人床沒有什麼差别,可沙發終歸沒有床來得舒服,這是不争的事實。
“哥在這事上對不住你。”
“哥回去一定補償你 ,真是多謝你了兄弟!不對...妹子。”在說到最後一句妹子時,王守明顯壓低了聲音,并且身體有着明顯的前傾靠近趨勢。
青年低垂着眉眼靜靜注視他,看他說話。
沈斯憐坐着的地方并不能完全看清陽台全貌,卻能看清陽台上的他們。
穿着一身浴袍的男人,靠在黑灰色欄杆上。絕對的身高優勢讓他輕易俯視眼前的男人,他随意地靠在那雙腿交疊,雙手肘後壓靠在欄杆上。
右手松白指骨間夾上了一根冒着白霧的香煙,絕佳的骨相,微挑向上的眼尾。
不知道聽到什麼,他笑了。
笑得散漫,漫不經心,卻能讓房間内的沈斯憐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是在說什麼,是因為什麼。
又是什麼需要單獨聊。
“妹子哥這次是真的謝謝你了。哥那裡有兩瓶酒,白的!”
“你知道!古章家的,很難得好貨。回去咱倆就把它開了!”可能是覺得這樣還不夠有誠意,王守又突然話鋒一轉:“不不不,我給你送去!你想怎麼喝怎麼喝!”
“上次你來我家,我就看出來你想要。但當時哥心疼,這次回去之後立馬給你送去。這次絕對不拖泥帶水,絕對不心疼,心滴血我也要給你送去。”
王守一個三十好幾的中年胖男人,仗義抽象,有點熱心腸,不小氣。同樣也有着中年男人的通病,遇事先遞煙,他是真的有點把白伽當弟弟。
這時候剛出來,煙就遞上了。
也好在白伽吃這套,她夾着煙靠在欄杆邊,夜風吹散她身後黑發。
未歸整過的黑發,濕冷淩亂。随着夜風風幹有些發絲散開,淩亂張揚,有種肆意揮霍,野蠻生長的美感。
最終,他點了點頭。
像是答應了對方某個軟磨硬泡的要求......
抽完最後一口煙,白伽繞過王守往客廳裡走。她将燃盡的煙蒂丢進垃圾桶,随即又拿過一旁自己喝過的礦泉水。
卧室裡,張紅已經收拾得差不多。
她簡單地做完最後工作,便和沈斯憐還有他們打個招呼便離開。王守是在她後面離開的,兩人之間差不多隔了十幾分鐘。
最後,這間頂樓的vip套房。
隻剩下他們,而時間也悄然來到晚上十二點。白伽坐在沙發上打遊戲,沈斯憐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他開門的聲音不大,房間卻隻有這麼大。不管是遊戲的音效,還是空調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白伽聽見了,卻并沒有當一回事。
直到她聽到沈斯憐道:“該睡了。”
淡淡的,很輕,卻又很特别。像是平平無奇彩紙下包裹的蜜糖,表面純白無味内裡卻甜蜜無比。也讓白伽聯想到新婚夜等待丈夫的羞澀小媳婦,期待丈夫疼愛又害怕丈夫把她弄疼。
顯然有點瞎扯,白伽并沒有多想。
那也隻是一個莫名其妙并不深刻一閃而過的畫面。随即,她就關了手機。
因為酒店隔音措施并不好,又加上沈斯憐有早睡早起的習慣。他的身體并不好,自小精養長大,後來就算當了練習生,走了這條路,生活作息上也很規律健康。
白伽點了點頭,放下手機便也站了起來跟着他來到卧室。有過張紅的收拾,這裡早就煥然一新。
不僅床單被套換了全新,就連卧室内的單人沙發上也都消了個毒,誇張的是床頭櫃上擺了鮮花以及煙薰。花是沒什麼香氣的百合,煙熏是中式禮香,帶着點松山香。
很雅緻,清淡。
與沈斯憐身上的味道有點像。
白伽并沒有在這些東西上停留太多目光,她跟在沈斯憐身後來到床邊,餘光掃到一旁被張紅換下來折疊好放在一旁等明天酒店清潔工來拿的薄被單,便掀開了煥然一新的床被随便拿了個枕頭。
就去拿那堆換下來的東西出去睡覺。
卻也是這時她拿枕頭的手,手腕上多了另外一隻手,是沈斯憐,他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沈斯憐:“你不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