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白伽,比他知道的要深。
明明已經被拒絕了,明明是在自取其辱,沈斯憐卻還是在這個濕冷、潮濕的夜晚,吻在他唇邊。蜻蜓點水,淺嘗而止。
像一個小偷般小心翼翼靠近,觸碰,跪在他身邊甘之如饴。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口的跳動,熱烈快速,滾燙發麻。
他愛白伽,真的真的很愛。
他可以當受,可以給他玩,想怎麼玩都可以。白伽很愛玩,他喜歡喝酒,喜歡蹦迪和那些人亂搞,他可以的,他也可以讓他玩,怎麼玩都行,就算他的身體受不住他也願意...隻要他願意玩他。
身邊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味道。按道理來說白伽剛剛洗過澡應該沒什麼味道,可這時沈斯憐就像是嗅到了什麼一樣,滿臉潮紅,夾緊雙腿。
他跪在沙發邊的地毯上,親吻着他的臉頰脖頸。他不知廉恥,像個淫、蕩的騷、貨。他的動作很輕,他的親吻小心翼翼。
就算情到濃處,也并沒有将熟睡中的人吵醒。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夜太深。
沈斯憐突然發現這些親吻也不行了,他需要更強烈更親密的關系,他需要白伽的觸摸、觸碰。他需要白伽愛他,需要他的親近。
他将臉湊到熟睡中人的手中,他需要他的撫摸,不管是輕柔的還是重的,他都需要。就像是安撫受傷小狗,給他一點獎勵,一點安慰。他下賤的身體在這一次次的撫摸中感到歡愉。
他覺得還是不夠,不夠。
他想要更快樂,他還想要白伽的擁抱。他越發大膽,越發不知羞恥,黑夜似乎幫他掩蓋了一絲羞恥心,委屈被拒絕讓他不顧一切。
他掀開了青年身上的薄被,鑽進了他懷裡,明明很嫌棄那床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的公用床單,明明有嚴重的潔癖,心理障礙,這時他卻極其快樂,他感到無比幸福滿足,羞恥與絕望一同出現,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堕落,也能清楚感受到白伽對他的冷淡。
但他控制不住,他愛白伽。
沈斯憐有點羞恥,卻也止不住的甜蜜,歡愉過後的怔愣期讓他發懵像是泡在蜜罐裡快要溺死的蛇,明明知道可能會被發現,明明知道這不對卻也還是固執到底,試圖将自己融進他的骨血。
擠入他的懷抱,他吻在他唇邊,不願意移開,不願離開。但同樣他也明白他必須離開,就算如此沈斯憐還是高興的,他的心髒堆滿蜜糖,甜的他發懵,眩暈。
最後,青年輕輕地吻在他唇下。
這個夜晚才再次陷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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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晴、星期三。
白伽是早上七點醒的,罕見的她度過了一個并沒有什麼噩夢的夜晚。平靜地睡了幾個小時,中途也沒有醒來。
甚至...似乎還做了一個好夢。
白伽經常做夢,但她的夢總是充斥着混亂暴力血腥,死亡和怪誕以及她的家鄉。白伽很少會有無夢的夜晚,更不用說所謂的美夢。
這是多年來的第一次,也是進入青春期後的第一次。具體夢見了什麼她已經記不清,隻知道懷裡似乎多了個投懷送抱的軟蛇,它的皮膚光滑摸起來冰涼,是一條漂亮的小黑蛇。
尾巴纏繞在她的手腕,乖巧又懵懂。
白伽并不怕蛇,早年和祖父在蘋果園的日子。見過不少山野裡的小動物,蛇也隻是其中之一。
它們喜歡躲在陰涼處,喜歡纏繞在某個樹上,某個枝頭。有時也會在屋檐下的某個陰影處,白伽甚至在廚房裡的水桶裡發現過它們。
光滑的身體,泛着光的鱗片。
它們很乖,也很膽小,一旦被人類發現就會迅速爬走,縮進自己的小角落龜縮。看起來很可怕,卻很好欺負的一種小動物。
夢裡的蛇也一樣,光滑的鱗片,柔軟細膩的身體,還有一副很漂亮的眼睛,有點濕,像是哭過。
因為上午沒有工作,白伽便沒有離開酒店。她簡單地洗了個漱,就窩在沙發裡打遊戲。因為不餓,當酒店客服打來電話是否需要送餐時,她選了拒絕。
而她也并沒有打擾别人睡覺的興趣,那扇門緊閉的同時,遊戲的音效也很小。
因為知道來這邊要待半個月,白伽便帶了套全新的遊戲手柄,此刻連接上酒店内的顯示屏,一場沒什麼意義但可以打發時間的競技暴力向拳擊遊戲開始。
她按着手中手控,精準無誤地殺死一個又一個對手。直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一條短信提示音,清晰明朗,讓專注中的人失神。
随即瞥到亮起的屏幕上閃出一條信息:[沈斯憐去找你了。]
清晰明了的問題,讓白伽打遊戲的手有片刻停頓。很顯然那是一條熟人信息,但...他沒有名稱顯示。
白伽手機裡的聯系人,一隻手五根指頭數得出來,所以并不存在漏掉某個重要人的聯系方式。
所以是...私生,還是沈斯憐的私生。
白伽并不是第一次被私生飯打電話,接到信息,自從聽了王守的話出道以後她換了不下三次電話,手機,各種通訊賬号。